第四十六章：沉痛
地点c市。
某医院。
两名值班护士正在聊天。
“哎，小红，302的病人情况怎么样？”其中一名护士开口问道。
“别提了，一直都没醒，张医生不是说了吗，心脏衰竭，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叫小红的女护士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
“哎，真是造孽啊，我听说她的儿子在两个月前意外失踪了，从那以后，李夫人就一病不起。”女护士无奈的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李夫人那么好的人，真是可惜了。”
“好了，别说了，还是赶紧整理一下资料吧。今天工作很多的。”
“哎……工作吧。”
说着两名护士就埋头继续整理资料。
……
302病房。
淡淡的月光透过百合窗，冷冷的撒在地板上。
冰冷的仪器还在跳动，病床上，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身穿病号服，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呼吸器里，传来一阵阵极其微弱的声响。
“医生，我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一名女子问道。
“哎，不太理想，按道理来说，李夫人的心脏早就衰竭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夫人始终保持着一口气，不愿放手。”医生摇摇头，说道。
“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我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姐姐。”女人急道。
“哎……我们尽力而为，其他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医生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接着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姐姐，你一定是在等小阳回来吧。”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奈的叹息一声，帮病床上的妇人整理了一下面容。
收拾了一下，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
“滴……滴……滴……”
空旷的病房之中，冰冷的仪器还在不停地闪烁。
“母亲……”
“母亲……母亲……”
一片混沌的世界里，李阳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病床之上，老妇人的手指微微一动。
“母亲，是我啊，我是小阳。”
黑暗的房间之内，忽然，一阵白光闪过，李阳整个人犹如灵魂一般，漂浮在半空。
“母亲，您醒醒，我是小阳，我是您儿子，小阳。”
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李阳眼角湿润。
“滴……滴……滴……”
就在这时。
病床之上，老妇人眼皮微动。
“小……阳……”
轻微到极致，而又无比沙哑的两次，断断续续的从老妇人嘴里吐了出来，
“母亲，是我，是我，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看您了，您醒醒，您睁开眼看看儿子！”李阳急切冲过来，想要抓住母亲的手。
可是，唰！的一下，虚幻而又缥缈的身体，竟然直接穿透了整张病床？
“怎么会这样？”李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儿……啊……是……你……么……”
就在这时，轻微而沙哑的声音，一点点的从妇人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母亲，是我，我是小阳，我回来了，您睁开眼，看看我。”李阳急切的跑过去，依靠在母亲的身边。
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他始终也无法碰触到自己母亲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师爹，为什么会这样？”李阳抬起头，对着空荡荡的房顶大喊一声。
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异界空间传了出来。
“小阳子，你母亲阳寿已尽，而你，也不在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你是碰不到她的。”
“阳寿已尽？不，不可能，我母亲她明明还活着，师尊，我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望着虚无的空间，李阳发疯似的呐喊。
“哎……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好好陪伴一下她吧……”
接着，空灵的声音一点点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李阳站在原地，泪眼婆娑，喃喃的念着这两句话。
“母亲，我是小阳，您睁开眼，看看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李阳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孩子的呼唤。
就这在时。
忽然间。
老妇人的眼睛，一点点缓缓的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泪光闪烁。
“母亲！母亲！是我！我是小阳！”李阳急切的冲了过去。他想抓住自己母亲的手，可是他的身体，却一次又一次穿越而过。
而且，
在他母亲的眼里，空荡荡的世界里，一无所有。
“儿啊……是你吗……”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老妇人嘴中传来。
“母亲！我在这儿！我在您身边！您看看我。”看着茫然若失的母亲，李阳大声的呼唤道。
“小阳……真的是你吗？”
一阵极端沙哑的声音从老妇人的喉咙中传了出来。母亲不可置信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是我，母亲！是我，孩儿回来了，孩儿回来看你了！”李阳泪流满面的回道。
“真的……是……小阳……”老妇人躺在床上，无力的举起手，抚摸着空空的地方，两颗滚烫的泪水顺着苍老的眼角就滴了下来。
虚无之间，李阳啜泣的贴近自己母亲的手。泣不成声。
那是一只细腻，而且温暖的手。
那是一只，从小牵着他长大的手。
那是……他母亲的手。
“母亲，孩儿回来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这么久。”李阳握着自己母亲的手，抽泣的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妇人欣慰的笑了笑。
“未能长伴母亲左右，让您日夜牵挂……孩儿……孩儿不孝……”李阳把自己的脸，贴近母亲那只温暖的手，哽咽的说道。
“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母亲……”李阳啜泣的应答道。
“傻孩子……别哭了……为娘累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知道么……”
老妇人脸色苍白的微微一笑，无力的说道。
“母亲……”李阳喃喃的呼唤一声。
“…以后……以后要好好的……好好……”
接着，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终于，只看母亲单手一松，最后，便缓缓的合上了眼。
“滴……”
仪器声响，冰冷的屏幕终于停止了跳动。
良久，李阳满眼通红的跪在地上，重重的一叩首。咬紧牙关！呐喊一声。
“孩儿……恭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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