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谁欠了谁（上）
那年，用这样的词开口真的像是在轻轻微笑的吐出一个似乎是非常普通不过的值得回忆的经年旧梦。适合轻呷一口咖啡，然后悠长悠长的沉醉不觉经年。
但是，当事人正在用这样的云淡风轻说出的是她的噩梦。
记忆中停留在的这样的秋天的雨夜，回想起来竟然是痛恨自己超过常人的敏锐和早熟。那样小的年龄，为什么偏偏要记得这些，随着那夜的雨洗刷干净不是更好吗？
“妈妈，你怎么哭了？”五岁的女孩子望着自己伫立窗头迷离的母亲，有点不知所措的问到。她闻道了母亲身上常常在父亲身上闻道的那种酒精的味道。
母亲望向女儿发出了古怪的笑容，墨色的夜下的雨帘将她的脸居然显得格外的苍白恐怖，没有生气。
女孩子仍然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母亲的古怪神情让她误以为只是身体不适，她又往前面蹭了一点，想用肉嘟嘟的小手抱住母亲。虽然她不知道爸爸和妈妈之前出现了什么，但是她却隐隐的觉得最近爸爸越来越少的回家。
母亲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女儿的面颊，那样冷，女孩以为母亲病了，然而随即她失声大喊了起来，母亲的指甲在红彤彤的嫩脸上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印。
女孩惶惶不安，几乎委屈得要哭出来了，抽抽搭搭起来。
母亲的心里仿佛种下了魔鬼，她看不到女孩的害怕，只是自顾自的嘲弄道：“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是男孩子，谁让你到我肚子里面的。”
那些声音就像带毒的刺一根根的扎进了女孩子幼小的心，女孩子受伤的眼神却没有换回母亲的情醒和同情。母亲无知无觉的这样继续的站在窗口，一任夜雨声打湿心弦。
那夜，母亲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原来是因为自己不是男孩子，所以父亲才会不回家。
原来是因为在外面父亲有了弟弟和一个坏阿姨。
还有什么呢？父亲和母亲不幸的婚姻的开始就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存在，是这样吗？
因为父亲笃信打掉小孩子会给家族带来报应所以才会因为一次意外之后选择现在这个家吗？然而现在又有了一个女人的出现要去破坏这看着父亲一时对自己不忍心或者说是害怕报应而维持的家。
母亲真的是喝得太醉了，也说了好多好多的话，有些是孩子听得懂的，有些是小孩子听不懂的。
反正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是她不愿意听到的痛，痛得她差不多要崩溃了。
母亲就像是被抽取了养分和水的花，空气中氤氲着酒精迷离的味道，而小小的孩子心里只记下了一句话。
母亲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然后在那个雨声不断绝的雨夜，小小的女孩子做出了让她之后付出了惨痛代价的事情，她犹豫了很久，然后天真又坚决对着母亲说，“您知道父亲在哪里吗？我去把他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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