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挖墙脚
挨了一爪的毛淼淼老实交代，她听人讲过，说老癞头的那个媳妇投喂过一只流浪猫，在她被折磨的日子里，有人见过她好几次都在边哭边喂猫。
但在女人死后，那只猫就再没有出现过，而老癞头却隔三差五的受伤，不是被砖块砸到了头，就是走路时突然摔到，弄断了腿。
在这种情况下，他虽然不信别人口中“报应”的说法，却也逐渐加深了做恶恐惧，待在家好久都没出过门。
毛淼淼对此却嗤之以鼻，作孽事干多了，总会疑神疑鬼，老是抱着这种想法，那肯定是但凡发生点不好的事都会往这方面靠拢，然后就是越发恐惧小心，越发容易出事。
林檀想起来那天晚上她去给老癞头阉割时的场景，也是，任是谁冷不丁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还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自己，多半都会害怕，谁会想到普通的动物早换了芯子，会搞出各种怪事呢。
除此之外，毛淼淼停顿了一下，而后迟疑的和林檀讲起来另外一件事。
她说，“你以为，只有韩楼才有拐卖人口的事情吗？”
林檀震惊到猫眼瞪的圆溜溜，瞳孔下意识缩成一条细线。
怎么？难道毛家村还有需要解救的人？
“不是现在，是十几年前了吧。我那时候才六七岁，正是嘴馋的时候，有一天我奶奶要去带我吃喜席，我可高兴了，回家就告诉我妈结果挨了一顿打。”
这吃席为啥会挨打？林檀不解。
“因为喜席的女方就是被拐的，还被逼和男方的傻儿子生了个儿子。我妈最讨厌这样的行为，不准我去。我嘴馋闹着要去就挨打了。”
毛淼淼耸耸肩，想起那顿竹条炒肉，现在都觉得屁股疼。
“后来我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把我争取往正道上带，不愿意让我被这样愚昧落后的思想给潜移默化，虽然我最后还是去吃席了，但也留下了心里阴影，现在和你一讲，我都后背发凉。”
这下林檀更感兴趣了，到底什么样的场景才会给认真干饭的毛淼淼留下深刻印象。她抬起白色的猫爪子往下压了几次，示意她别卖关子接着往下说。
“好吧，其实就是那个女人刚生产完就被她婆婆赶到外面去帮忙洗盘子拎大桶水，然后就突然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把地都染红了，当时就被吓到了，饭都没吃完就跑着回家了。”
林檀想象那种场景，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挺吓人的，又听毛淼淼接着讲当天女人趁宴席闹剧，偷偷把她孩子掐死了，还放了一把火把家给烧了，最后她自己连带着那家人也都死在了火里。
趁着林檀咋舌感叹的时候，毛淼淼又放下重磅炸弹，“这件事并没有阻止村里的买人现象，而是陆续又有买女人的人家被闹得一片狼藉，随后还会在这些人家出现一两只猫，大家才都因为恐惧收敛了行为，认为是猫在报仇，有猫在盯着干坏事的人。”
毛淼淼其实不信报应的说法，她只是觉得“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和你一样，变成了猫看不惯这种行为，所以才会大闹起来。”
说完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林檀信了，然后她就直接在沙发上曲腿一躺，身体一盘，把自己卷成一个黑白相间的奶油卷就睡了，速度之快让毛淼淼一度在怀疑这只小猫咪有没有在听自己的玄学推想！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俩好不容易轻松了一阵子，看着工人把地里的枯枝败叶清理干净，然后就是对菊花秧的“斩头”式留种，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到了初雪时节。
————
郑市，豪华的商务大楼13层
季彦冷眼看了一圈埋怨不断的股东们，声音蓦然拔高了一个度，“公司收益不高的时候你们出来指责我，那之前怎么没有一个人肯出来帮我？”
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个中年地中海男人一看就是老油条了，圆滑的打太极，“小彦啊，不是叔叔伯伯不帮你，你想想啊，那公司杂事不都是我们替你办的？”
又有一个股东帮腔，“眼前这件事就是你个人的决策失误，凭什么非要大家一起承担？再说了，我们本来就不看好你这个药王计划，但你非要做，大家也都是支持你的吧？现在因为你个人原因导致公司利益受损，我们不找你赔偿找谁去？！”
季彦都差点被气笑了，合着只能共富贵是吧？他时刻保持的儒雅面容开始扭曲，刚想开口就被劝了下来。
是一个平时比较沉默寡言的女股东，“药王计划之前盈利确实不少，如果不是更改合作商导致药材品质不如以前，肯定还会持续走高，大家与其在这吵吵嚷嚷，还不如想办法赶紧找到可替代的药材。”
分析完这些，她看向季彦，“如果找不到那就再去找原先合作商不就行了？大不了开点好条件，我们的老对头不就是这么做的？”
女股东中肯的话语打动了不少人，剩下的股东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不支持也没办法，他们早就不处理事务了，现在让他们做决策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闹哄哄的领导层会议就这样无疾而终，季彦手里拿着文件夹迈着大长腿回了办公室，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忍不住捏了下眉心，真的要向那个小姑娘求和吗？
他不想，但又不得不做。
年轻的小秘书看见一向英俊儒雅的总裁难的的皱了眉头，旋即借着端咖啡的机会接连打量了他好几眼，结果被他摆摆手示意离开，“去叫周勇过来一趟。”
……
商量好时间和能给出的利益后，季彦带人出发了，在他印象里，毛家村那种偏僻的村子只能种药材为生，哪怕上次放了那个小姑娘鸽子，只要他给的钱多，相信她不会不乖乖接受他的合同。
结果，信心满满、来势汹汹的季彦刚一进门就迎面遇到了死对头公司的继承人。
两位精英人士因着各自的绅士风度在见到对方时才没跳脚，只不过季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而楚凌宇也是一脸纳闷，转身就回去找毛淼淼问个清楚。
林檀目睹这场“你来干啥？”“我很自信的来挖墙脚”的场景，乐的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好一个捉/奸现场、女海王玩弄二总裁的桃色新闻。
季彦还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毛淼淼就答应了楚凌宇的长期合作请求，两人已经签下了五年的合同。
毛淼淼通过这一年左右的接触，对楚凌宇这个人感官还是很不错的，都是年轻人，思想不沉闷格式，他为人爽快正直，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反观对季彦的印象，毛淼淼都想在心里狠狠踩他几脚。当初说完找她长期收购，结果因为被他调查后毛淼淼和林檀隐藏实力，就被无情踢开，连带着还迁怒毛家村，直接转移了收购的药材产地。
现在有求于她又回来了，真觉得她毛淼淼是心怀大度的圣人，还是眼皮子薄的妇人？
所以在很随意的拒绝后，季彦跟周勇都不敢相信，就，就这么好的条件了，她怎么就拒绝了呢？
毛淼淼厌恶的眼神都快扎到周勇身上了，这人竟然还紧追不舍，“毛小姐，毛小姐，我们真的是诚心的，我们开的条件真的很好，您看下吧！我们同济堂更是驰名中外的百年老药厂，需要的高品质药材更多，您真的不考虑和我们合作一下吗？”
“抱歉，我不想和你们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合作，大厂？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赚的钱再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合作伙伴，希望你们就此打住，不要再来了。”
楚凌宇在听到年轻的合作伙伴为了自己（？）痛拒竞争对手后，激动的都要猛男落泪了，跟着毛淼淼连连承诺，一定会对她更好，绝对不会辜负毛淼淼对他的信任。
季彦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冷不丁扭头撇了眼正在看热闹的林檀，他的眼神就如他的唇一样色薄型厉，冰冷又无情无义。
林檀察觉到自己被他盯着看，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人，怪怪的，看起来怪狠的啊！
周勇再三的劝说不仅没得到毛淼淼的回心转意，还反而帮竞争对手和她建立了稳稳的友谊，他急得想跺脚，回头连看了季总好几眼，希望他能上前亲自劝说。
收到他眼神示意的季彦并没有像他希望的一样做，反而冷淡开口叫他回来，随后就大步离开了。
毛淼淼见到这座装13的人形冰山终于领人走了，难得的舒了口气，对着围在她身边恨不得摇尾巴的楚凌宇更为满意，还是活泼开朗粘人有钱的年轻总裁更能打动她的心，中年大叔冷冰山总裁，哒咩！
楚凌宇走后，毛淼淼和林檀分享了她俩的小金库，今天楚凌宇就是给她们来送地黄尾金和补贴的，顺便商讨着敲定了下年的种植药材品种和面积。
得知她俩的共同金库里的金额已经有了恐怖的八位数，激动的她上窜下跳，毛淼淼也被她的兴奋感染，拉着她的两只前腿竖起来蹦蹦跳跳的庆祝起来。
激动过后就是随之而来的空虚，林檀都想像男人贤者时间抽一根烟思考人生，这一年，竟然比她上辈子当卷王挣得还要多？？！！所以说，她以前那么辛苦的卷来卷去到底为了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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