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年关
成衍吃完了自己手里的油饼说：“不去。”
简辞蹙眉：“你这破孩子怎么这么倔？”
成衍左耳进右耳出，云淡风轻说：“你让我去买年货，说的好听点是去购物，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免费劳动力，你当我傻？”
简辞：“……你去不去？”
成衍看了眼简辞的脸色，闷声说：“去，我去还不行嘛。”
简辞一下就喜笑颜开，“行，那我一会儿去给你俩拿购物清单。”
闻屿点头：“嗯。”
吃完饭，两个人直接就被简辞赶出了家门，“在外面好好玩一天啊，别总在家里待着，迟早待坏了。”
成衍和闻屿直接去了上次去的那个超市，大概也是因为大家都放假了出来置办年货，所以超市里人很多，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人挤人的地步。
成衍和闻屿推着个购物车，艰难地在超市里行走。
给简辞女士把年货买完，就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成衍问闻屿：“还要再出去逛逛吗？”
闻屿看着外面街上也是车挨车人挤人，果断摇头：“不去。”
成衍笑着开口：“正合我意。”
两个人拎着两大袋子年货，找了个肯德基的店坐着。
点了一堆的汉堡薯条和奶茶。
成衍看着服务员送过来的吃的，说：“别客气，随便吃，我们俩天黑之前大概是回不去了。既然也不想出去逛，那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闻屿有些好奇：“为什么回不去？”
成衍无奈：“我无数次被简辞女士赶出家门都是因为她看我烦了，她让我回去之前要是我回去了，那就只能在家门口待着。”
闻屿突然笑了：“阿姨很有意思。”
成衍嘴里咬着薯条说：“这个烦倒不是烦着她了，像我们这样的天天闷在家里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也是惹她烦的理由之一。”
“她只是对事不对人。”
闻屿抿唇笑了下，点头。
成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幸亏还有99个电，不然今天又得去看电影了。”
闻屿挑眉：“看电影？”
成衍痛苦表情露出来了：“是啊，有一次我被她赶出来，手机又没电了，就只能去看了一整天的没有任何热度的冷门电影。”
闻屿脸上笑意更甚。
成衍喃喃道：“世间众生来去匆匆，各有各的苦。”
闻屿沉默。
两个人就这样在肯德基守着一托盘的炸鸡汉堡薯条坐了一整天。
这两个酷爱《人民日报》和《chinadaily》的好学生，在这里刷了一整天的新闻。
只是这些新闻他们都看过了，于是又打开了《新闻联播》和《新闻周刊》刷回放。
他们走的时候真的已经天黑了。
成衍打了个车，和闻屿拎着两袋子年货回家。
到家的时候，成旭升刚好做完饭放在桌子上，但是人没见。
成衍问：“诶？今天吃饭这么晚？”
简辞看见他们俩回来，笑着说：“回来了？去哪玩了？”
成衍撒谎不脸红：“去了好多地方玩。”
简辞点头：“那挺好的，快去洗手来吃饭了。”
成衍和闻屿把买来的年货放在客厅的地上，等着简辞吃完饭出来各归各位。
成衍和闻屿下楼的时候，成旭升从外面进来，“哎？你们俩回来了啊？”
闻屿先打招呼：“成叔叔。”
成旭升笑着点头：“嗯。”
成衍问成旭升：“你出去了？”
成旭升点头：“去买了两瓶饮料。”
成衍点头，没说话。
吃完饭，成衍和闻屿也没闲着，帮着简辞把那些年货分类，放到客厅、厨房、冰箱等等地方。
闻屿回了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成妈妈的电话。
他在来成衍家的第二天就给成妈妈发了消息说他来同学家了，让她不用担心。
闻屿：“妈？”
成妈妈：“小屿啊，你现在还在你同学家里？”
闻屿点头：“嗯。”
成妈妈：“马上就过年了，我和你爸爸也没时间来见你一面，你好好在你同学家过个年，等爸爸妈妈有空了，再去你同学家道谢。”
“嗯。”
“小屿，你吃饭了吗？”
“吃了。准备睡觉了。”
“好，那你快睡吧，妈妈挂电话了。”
“嗯。”
闻屿看着电话被挂断，握着手机坐在床边，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腊月三十，除夕。
成旭升一大早就把成衍喊起来，让他和闻屿一起帮忙贴春联。
简辞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要用的食材，她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做饭前的菜她还是可以帮忙准备一下的。
中午饭也吃的很简便，大家都在忙，加上简辞给陈阿姨也放了年假，所以根本没人顾得上这一顿午饭。
下午五点多，成旭升就开始做年夜饭。
他们家其实很在意年夜饭的形式，每年的年夜饭都做得很丰盛。
闻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简辞一个人在餐厅里包饺子。
闻屿去洗了手，坐在简辞对面，说：“阿姨，我帮你包吧。”
简辞有些意外：“诶？你会包饺子啊？”
闻屿点头：“嗯。”
闻屿包了一个，简辞笑着说：“包的很好看，比我包的好看多了。”
闻屿眼里也染上了些笑意：“没有没有，您包的好看。”
简辞真的特别喜欢闻屿这样的长得好看嘴又甜还特别听话的小孩。
和成衍一比……成衍没得比。
成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也进了餐厅，看见闻屿包饺子整个人都惊了：“卧槽，你竟然会包饺子？！”
简辞瞥他一眼，“大少爷过来学。”
成衍坐到闻屿旁边，拿了个饺子皮，跟着闻屿学。
闻屿教了他一个一个又一个，成衍一直没学会。
但是也没有气馁，一个接一个的尝试。
成衍包了七个“饺子”的时候，成源也从楼上下来了，缠着闻屿也教他包饺子。
成衍嘲笑他：“就你？你能学会？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成源哼了一声，拿了个饺子皮让闻屿教。
闻屿只教了他三个，成源就已经包得很好了。
根本学不会的成衍：“……就无语。”
简辞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有些人啊，真好意思说。”
成衍直接放弃，去沙发上坐着继续刷《人民日报》。
简辞和闻屿包完了饺子，闻屿也过来拿手机刷起了《chinadaily》。
简辞看着他们俩，无奈笑着说：“我真的第一次见看国家新闻看上瘾的。”
“你们俩是真的拿着《人民日报》和《chinadaily》当小说看啊？”
成衍挑眉：“是啊，还是日更。”
吃过了年夜饭，简辞、成旭升和成源三个人坐在客厅吃着砂糖橘看春晚。
一边看一边点评，倒也挺热闹。
而成衍和闻屿这两个学霸，又开始刷起来了卷子。
11点多的时候，成衍给闻屿发了个消息，问他还有多少套卷子。
【闻屿】：17。
【成衍】：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闻屿】：嗯。
成衍翻了翻自己没做的卷子，还剩13套。
两个人，360套卷子，现在只剩30套了，真是感动中国。
十二点整，新的一年。
外面突然开始放起了烟花，应该是整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在放烟花，映的窗外很亮，就像五彩斑斓的白天。
成衍是被烟花的光闪的抬起头的，烟花在天上炸裂，散出的光照在他的试卷上，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
催促着他去看外面的盛景。
属于少年的盛景。
成衍拿手机拍了张照片，一半是桌子上的卷子，一半是窗外的烟花。
一半的未来，一半是向往。
打开微信，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看见没，这就是学霸的基本素养，写作业跨年】
因为是除夕夜，大概大家都闲着。
没几分钟就收到了一堆的点赞和评论。
【阿热】：卧槽！着实是惊呆了我！
【周子琪】：牛死了！
【乔子怡】：怎么会有人在除夕夜写作业啊？！
【陆安芮】：吓死了，本来坐我爸妈身边，突然拿手机滚一边去看了。
【阿列】：你不是人！
【阿铭】：你不是人！
下面更多的是祝福新年快乐的，成衍看了一眼觉得无聊就关了微信。
没一会儿，成衍又点进去，还是有一堆的新年祝福。
有一个特别亮眼的【北方来的学霸】：新年快乐。
成衍二话没说点开对话框，输入了一句：新年快乐。
点击发送。
又删除。
一分钟后，闻屿住的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闻屿起身去打开门，成衍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闻屿还没说话，成衍先开口了：“新年快乐啊班长。”
闻屿点头：“新年快乐。”
成衍二话不说拉着闻屿一起去阳台上看烟花。
两个人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把天空映的亮如白昼的无休无止的烟花。
这是他们一起过得第一个年，还不太熟，但弥足珍贵。
这座不大的小城，在这个新年伊始的夜晚，接纳了一切的不合时宜。
不知道过了多久，烟花消散，没有在这个繁星闪烁的夜空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当人们还在为刚刚那场盛大的烟火宴会回味无穷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升起了许许多多的无人机。
那些无人机在天上不停的变换着图案，组成了无数组字：
iloveuchina
iloveuhainan
新年快乐！
岁岁平安
2018再见，2019你好
2019万事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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