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凤霞宫。
“不知皓儿，可否还满意那恭家二小姐？”太后浅浅抿了一口茶，随意问了一句。而对于那孩子今日的表现，她心里也还算是挺满意的。看上去落落大方，毫不矫揉造作。
身旁，程皓无心回应。他的视线跳跃出窗外，察觉天空一片蔚蓝，很是好看。
“皓儿？”太后又喊了一句，才是发现他有点走神了。不由得叹了一声，摇头。“以前的事情都已为过去之事，皓儿你又是何必的作茧自缚？”
通过今日宴后的一些简单谈话，她意外发现恭家那孩子除去了同岚儿一样美丽的皮囊以外，就是没有一点是相像的。
岚儿为人温柔待人体贴，那孩子性格淡漠话不多，基本上就是她问一句那孩子才愿答一句。但所幸，那孩子话虽少，但也可能只是限制在与人之间熟不熟的问题来看。因为在用餐的期间，她有好几次看见了那孩子的调皮行为，就让人又是感觉挺活泼、挺机灵的，还真是一个矛盾的孩子。
反观皓儿，这孩子第一眼让人看上去，总就是容易令人觉得太过于阴沉了。她就是认定，这孩子他只是缺少一抹可以彻底照进他内心深处的光芒，然后再被很好的引领出来，显露出他心底最真实的那一面。
而这一时候，她便是真心觉得，恭家那孩子应该就是皓儿内心深处所正需要的那一抹光芒。也恰恰是因为那孩子的性格有一点点和皓儿相似，她才敢做出了这样子的决定。
“母后，你觉得我和她……真的合适么？”忽然回首，程皓好奇的反问一声。
太后愣了一愣，被他这样子突然一问，她自个倒是变得有点儿懵了。
“皓儿，你都这么大了，也应该是明白哀家的用苦良心。哀家之所以年年这般频繁的催促你早日成家，也并不是全因为哀家当真是有多么多么的想抱孙子，哀家只是不愿再看见你如此罢了。”太后叹息。
“儿臣知道。”程皓垂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的确可以不在乎更多的三年，或是五年。只是，如若此事累及到他的母后，让他的母后如此担忧，他又是不愿意的。
“那孩子的娘虽然走得早，但是今日皓儿你也看见了，那孩子的根底打得好，性子也不坏……”
太后这话还没给说完全，一旁的程皓就是突然开声打断了。“嗯，打得很好，皇上在问事情的时候，她就是一直在低着头忙着吃。”
听了程皓他这番话，太后没忍住就是笑了开来。没想到，原来皓儿也是有在留意那孩子的，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皓儿，这你便就不知了，她那是扮猪吃虎。哀家可是有看见的，那孩子她虽然是一直在低着头吃东西，但是她很显然是有在留意着你和皇上在聊些什么。”
程皓挑眉，显着有点儿不太相信的意思。这横看竖看，也不觉得那女人有这么聪明呀？还扮猪吃虎……
忽然记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以及她那略微失望的神情。而今日和那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这些种种加合起来，他到现在还是没能很好的猜透她的真正性格。
“所以呢，方才的那一个问题，皓儿你若是问哀家，哀家便就是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哀家和你保证，那孩子绝对可以很闹腾，而这恰恰也是补上了皓儿你所缺的。再至于这到底是不是最好，哀家也觉得并不重要。因为追根到底，最重要的还是皓儿你本身。如若皓儿你能有所被带动，哀家便也心满意足了。”
补我所缺？恭长玉，你当真有这等本事？而区区一个丞相府嫡女，她到底是哪点魅力吸引了母后？竟是可以使他的母后这般的欢喜她！
“让母后你担心了，是儿臣的不该。”程皓释然一笑，之后，他神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太后心里边不由得一喜，像是完全理解了刚才他的那一个点头动作的意思。“那好。哀家明日便是命人将那孩子的时辰八字和画像加入到进秀的名册里。”
“母后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她……不是下月初五便及笄吗？到时候儿臣让阿四挑一担彩礼送上丞相府。再至于别人主人家如何做决定，那亦是别人的事情了。母后你觉得如何？”今日廿六，还有三天时辰便就到了那个时候。兴许是以往看了太多太多的选秀女，程皓这会儿就是觉得无比厌倦和烦躁。最后像是认命了一般，他积极提议道。
毕竟如果最后还是注定逃不掉躲不开的，那他现在这时候倒不如给自己挑个没这么讨厌的。
“嗯，这样子也可以。”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太后安排道：“方才散宴的时候，恭丞相有说要走一趟凝香宫。估计这会儿那父女二人还未出宫，皓儿你现在便到御花园去瞧瞧，保不准还能再见上那孩子一面。”
心想着那孩子和香妃的关系，应该就是不妥的。所以恭丞相到访凝香宫，那孩子断然是不会跟过去的。而这皇宫，说大虽大，但是等人的最佳地方，果然就只有御花园这个好选项了。
“嗯。”这时候，程皓竟是鬼差神使的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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