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凶灾
一块大石头，被人雕刻成一头大牛，浑身弥漫着凶煞之气，韵道十足，就像一头荒山狂牛被禁锢在此。
经过异象的石牛，连这头牛的凶煞之气都内敛了一些，也更生动了一些。
大牛前，几个孩子正在对它指指点点。
看见没？这就是你几天前举起的大石牛。
当时你就是站在这头牛的头上取的名字呢！还让我们记住你呢！小胖伸出手指头向大胖介绍。
是啊！是啊！当时此牛凶煞，我们都不敢尝试，不过还是被你制服了，旁边雪狼向大胖说道。
真的吗！我真有这么厉害吗？
可是现在我怎么感觉拿起一个石凳子都难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当时你与此头石牛角力，受了大伤，所以一时难以恢复。
不过我相信你再过不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胖说着早已想好的谎言，眼睛都不眨一下。
哦！好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再来举这个石牛。
第二天，出于自愿，晨鸡鸣晓，皮狗附和，头上金乌已复入行途。
小村子复苏，青壮们早已起床，各自行动，很多年轻人在广场上磨炼绝技和力量。
还有的就地而坐，暗合天息，在自家屋门前吸纳天地精气。
稍后，他们食过一些肉块，再饮一瓢雪水，然后整理武器。
青壮们就这样分成两部分，大部分则出门狩猎，小部分则留下，固守村落，以免内里空虚。
村子是所有人的根和归处，是很多妇孺和幼童的留守地，以及思念和肉躯的寄居处，所以非常重要。
因为有惨案在前，他们不得不小心堤防。
有一次情况特殊，村子里留下的人很少，结果恰巧有凶兽来袭击。
老弱们不得不以生血祭阵抵挡，拖延到外出的人赶回。
不过也失去了十几位长者，这是不挽之悲，让所有人深记并警醒。
长辈们背着狼牙大棒，肩挂穿云铁弓，步伐稳健，路过广场，与很多亲旧打招呼。
他们满脸堆笑，与老少妇人们道别，这是每一次重大出行前的仪式。
妇孺与一些辈分更大的老人则在为他们祭祀祈福。
广场中央摆上祭坛台，祭台上设有灰泥烧制的香炉，以及一些简单的祭品。
这是每一次重大行动之前的仪式，祈求上天让保佑此次行动顺利大丰收。
随着最长者念完祝词，妇孺们皆对天行礼，然后嘴唇龛动，念念有词，为自己的牵挂祈福。
仪式过后，妇孺们拉着孩子，挥着手，与一干青壮道别。
爹！小……叔，你们……小……小心。
一个孩子在呼喊，口齿不清，与生父和亲叔道别。
而后他伸出双手，步履蹒跚，向前走去，他名小羿，三岁不到，皮肤白嫩，头发黝黑，穿着开裆裤衩。
是啊！一定要注意！大不了我们少吃点，这是一帮孩子在呼喊
远处人群中，两个青壮回头，其余人则装着没听见，继续前行。
雪羿转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还有一个则二十几岁的青年，个子很高，皮肤古铜色，他们肩头皆挂一把铁胎长弓。
他们面向小羿，挥着双手，脸上充满笑容，十三、四岁的少年取下铁弓，对着天空，势成上弦，虚拉一下。
噌……
一声鸣响，蔓延很远，传到小羿耳朵里。
咯咯咯！
小羿听后，两只小手拍在一起，咯咯直笑了起来！惹得旁边的孩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孩子，回去吧，等爹爹回来吃晚饭，这次俺一定给你也捉一只白狐幼崽回来，二十几岁的男子语气柔和，与孩子告别。
最后，两人转身，疾步而去，追上前面的队伍，消失在一座小丘旁。
而后，旁边走出一个妇人，牵着小羿，准备回家了。
太阳行至高天，暖洋洋的，驱散云雾，露碧空万里。
村子里的人们刚吃过午饭，难得清闲，不少人在闭目养神或冥想。
唯有村头青树下的几人还保持警惕，他们是村子的门岗，负责警戒外敌。
还有一些好动的孩子在不安分，大胖在一些药物的调理下恢复了不少，已经跑跳无碍。
小羿拉着大胖的手和一帮孩子在村子里奔走，白嫩的手里抱着一些小木板和干草。他们风风火火，把干草和一些石块堆积在一处。
在大小胖的煽动下，孩子们一起努力，准备给未进门的小白狐搭个小窝，以方便其入门后居住。
一块巨石旁边，一堆孩子聚集在一起，正在反复摆弄着收集而来的石块与木板。
轰.....
啊…….
蓦然，巨音声响起。一块巨石，比磨盘还要粗厚，从村子外横飞而来，穿过大青树下。
大石砸塌半边房屋，溅起数丈高的木泥渣，随后一声刺耳声响起，尖锐中夹杂着痛苦。
人们先后惊醒，大人们来不及观望，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操起旁边的器具，复自各观望。
小一些的孩童四下观望，寻找声源处，以为又是哪位长辈在展示肌肉！在跟孩子们逗乐呢！
大胖抬头，盯着被砸破的房屋。
入目处，一位大婶，被一块比磨盘还粗厚的巨石齐大腿根压下。
猩红的鲜血夹杂着白色骨髓，冲溅出去几尺远，粘黏在一些碎石块和断木梁上。
巨石下，鲜血沿着巨石与地面的一些间隙溢出，推浮着一些灰屑沿着低处流汇在一起，很快就形成一个小血泊。
大胖轰然，嘶吼一声，向前奔去，惊醒旁人。
小胖第一个转身，而后也嘶吼着向前奔去。
因为那被断腿的女子正是小胖的至亲，中午还在教他捏筷子，擦油脸，现在却正忍受这种伤痛。
小胖惧哀又惊恐，向前奔去，害怕生母离自己而去。
孩子们偏头，入眼惨状，惊呆了所有小孩子，有个孩子则立马哭出声来。
倒是六七岁以上的孩子很快恢复过来，纷纷向前，欲施加援手，因为他们偶尔也会跟随长辈外出狩猎，见过一些很惨烈的伤情。
孩子们，不要慌，你们应该像你们的父辈一样勇敢，你们应该冷静，马上救出伤还者，远处，断臂的五爷发现状况，脸色冷漠，立马给孩子们发号施令。
他是村子中最老的一辈人，经验最为丰富，对于流血，基本已经麻木，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冷静以对，并且不忘教育幼辈们。
无需长辈教嘱，大胖等人已早先一步行动起来。
孩子们很勇敢，深入骨髓，即使是刚才哭泣的那个孩子也止住眼泪，跟着行动。
这是源淌自长辈血脉传承中的烈劲，在苦境的逼压下，在此时得到考验并爆发。
村子外面，烟尘如一条浑浊大瀑，逆流而上，冲天而起。
尘烟中，有一些巨影在奔腾嘶吼，烟尘的最前面，是三道如山一般的凶影，高大雄壮又狰狞。
吼吼吼……
他们发出嘶吼声，震天动地。
左边一只数丈高的灰色暴熊，肚子有房屋那么大。
暴熊发毛粗厚，脚掌强健硕大，每一颗牙齿都像被磨得雪亮的矛峰。
中间一头长毛猛犸象，白色的象牙三四丈长，个头比暴熊还要结实。
猛犸大象硕大的头颅上，有一只尺大的黑貂匍卧，似在假寐。
右边一头红毛鬼猿，粗大的臂骨已然超过了膝盖。
咚咚咚！
只见他龇牙咧嘴，露出三尺长的黄色獠牙，并不断擂动着砂锅大的拳头，在结实的胸肌上拍得咚咚作响，毛发上还沾有些许泥土。
它们来势汹汹，横冲直撞，根本无视一些低矮的障碍物，直接碾压而过，不管是矮一些的树木还是石堆。
你们要小心啊！有几头是四境大凶。
这次都是些厉害的异种凶兽！切忌不可大意啊！
独臂五爷很担心，因为这次情况大不一样！
还有大猛犸头上的黑貂，更是让独臂五爷感到不安。
哥哥叔叔们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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