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古怪的父女

远离危险。

        这是邓尼身为人类最基本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那我去看一眼。”江在川也不勉强，朝邓尼笑了一下就往楼下走去。

        这栋购物商厦楼梯间的设计很奇怪，没有窗户。

        也不能说没有，在每个楼层的平台处都有一扇巴掌大的通风窗，只是被木制封条封死了，丝毫光亮都无法透入。

        声控灯似乎也坏了，忽明忽暗，江在川只好打开手机后置的灯。

        这个世界的江在川因为没什么钱的缘故，手机是华强北生产的山寨手机，外表和某水果手机的款式一模一样，可功能就像是老年机，后置灯光非常微弱，只能勉强看清自己脚下的楼梯。

        他几乎算是摸着黑下楼，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行走在密不透光的黑暗楼梯间时，或许会因为未知的恐惧而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剧烈的跳动。

        可江在川不一样，他内心毫无波澜，即使身遭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和阴冷，他面色依旧寡淡，眼神澄澈，心率平稳。

        从16楼下到12楼江在川一个人都没见到，按道理或者说按常识来说，在电梯坏掉后不可能所有人都停留在同一楼层，即使不准备离开大厦，这么长时间也应该会有人上下楼逛另外的楼层。

        可直到现在，江在川都没有见到一个人。

        到达了12楼，再准备往下走时，一对父女推开了楼梯间的门走了进来，透过门后的光，江在川看到那个父亲的身体非常矮小且瘦弱，全身几乎都没有肉，皮肤皱皱巴巴像是贴在了骨架上一样，表情僵硬。

        如果不是死气沉沉的眼珠还在转动，江在川真会怀疑那是一具尸体。

        小女孩倒是看起来有些可爱，梳着双马尾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圆球，边向上抛着边笑着和江在川打招呼：“哥哥好~”

        “你好。”江在川回以笑容，在他准备继续向下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小女孩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随后像是在数数。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

        江在川回头，看着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点来点去，明明只有三个人，却数出来了六个人。

        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脑袋，一开口就是猛烈的咳嗽声。

        江在川见状蹲下来，和小女孩平视，轻声道：“小朋友，我们这里只有三个人。”

        说着江在川指了自己，小女孩父亲，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因为江在川的话产生了一丝困惑，她一只手数着数，另一只手则是朝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指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江在川觉得情况有些古怪，站起身不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向下刚走了两步。

        小女孩再一次发出了惊呼：“哥哥，原来我数错了！”

        江在川回过头，没有和小女孩说话。

        小女孩此时直直的盯着他，那张可爱的脸上正带着扭曲的笑容，声音也变得兴奋了起来：“七个、八个。”

        第七位她指向了自己，第八位则是指向了自己的父亲。

        “很厉害啊小朋友，你的数学真棒。”江在川突然夸奖了一句，冷漠的脸上绽放出了温柔的笑容，这次像是他很苦恼了，“要是哥哥也能像你一样会数数就好了。”

        此言一出男人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同时用帕子捂住嘴，发出干呕的声音。

        小女孩也因为江在川这不合常理的回答直接震慑住了，像是玩游戏被时被敌人释放了一个沉默技能，只能站在那儿，啥都说不出来。

        江在川没有再去管那对父女，加快脚步下楼。

        当他加快速度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距离非常近，似乎就在他的身后不到十米的位置，有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也有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无数的脚步声在楼道内响起。

        他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直到下到十一楼的时候，他看到十一楼往下的楼梯处被一片白雾所笼罩包裹。

        通往10层的楼梯消失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江在川原本站立的那块平台处开始剧烈的抖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崩塌，他迅速拉开了旁边11层的大门，跻身而入。

        在关上门的瞬间，他看到了楼梯上站着的几个黑影，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却不多不少，加上那对父女，总共八人。

        “广播里不是说了不让进楼梯间吗？！”旁边突然传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似乎对江在川非常不满意，“你在公然违抗特殊事务处理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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