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寻前程
每个年龄，都会有每个年龄段相匹配的烦恼，无一例外。
——华龄熙
时间匆匆，从往日的在青春中不断叫嚣变成了为未来细枝末节的考虑规划，没有人能从这场青春的蜕变中找到捷径，似乎就像涅槃重生的凤凰，需要经过熊熊火焰的洗礼才能真正地蜕变。
“龄熙，我想考研。”施诗靠着华龄熙，在手机上翻看着各种公众号的推送，“其实我考虑了挺久，我觉得考研可能比较适合我。”
“之前一直没和你聊过这个话题，施诗，你将来想做什么？”华龄熙放下手中的书本，环着施诗，认认真真地开口。
每每这个时候，施诗都觉得特别心安，华龄熙的沉着稳定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让她的潜意识里觉得只要他在，一切问题都会有人帮着自己托底，那自己就可以毫不畏惧地向前冲。
施诗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想象，“我希望能在一间干净透亮的、很有多高端仪器的实验室里做实验，我做出来的成果能真正的造福人类。”
“小姑娘的目标很远大啊。”华龄熙温柔地看着怀里的施诗，指尖轻挑勾起她额前的碎发。
“我看更大的可能啊，只是梦想，实现起来太困难了。”施诗略带这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也不一定，一步一步走就好啦，说不定我的小姑娘就是有这个天分，有这个运气呢。”华龄熙轻轻地揉了揉施诗的脑袋鼓励她。
施诗点了点头，“所以考研只是第一步啊，一个千军万马的独木桥。唉，第一步就不容易。”
“如果想考，那就试试吧。不过，可别遇到高数的难题，就哭着跑回来要我抱，虽然我不介意继续辅导你。”华龄熙一脸的笑意，凑近了施诗，暧昧地在她嘴角边留下一个吻。
“那我就等着华老师继续带我打怪升级，秒杀其他竞争者，顺利上岸。”施诗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考研这件事，施诗也是考虑了很久，虽然她没和华龄熙提过，但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咨询过很多学长学姐和老师。对施诗而言，按部就班的学习，拿到学位，就是一条最普通的路，也是一条最稳妥的路，她没有想过自己进入社会在一个企业里朝九晚五的工作是什么样子，她也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的生活不再稳定又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华龄熙也是如此，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开始这段爱情，简简单单的一直爱着彼此，考虑过未来，但毕竟年少，总会给所有的爱情加上一个完美的童话滤镜，可真正的面对未来，加上了很多接地气的问题，何去何从就成了关键的问题。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三的课程已经少了很多，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规划未来。
不过，现实生活中的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尤其是在大学里，这里面有着太多太多复杂而又难以抉择的事物，比如毕业、比如工作、比如社会阅历。
而潘瑜，因为尹旋在学生会的处处针对，便也索性放手，除了她的本职工作外，也不愿再参与学生会的“帮派纷争”。由于这几年在学生会里锻炼的能力，已然通过了面试，在一家世界500强的公司开始实习，虽说做的不是给排水的本专业，但是行政岗位却让她如鱼得水。
相比较潘瑜，能力不太强、成绩也一般的姚珑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也找到了个大单位实习，但他的工作却是要辛苦很多，跑工地、看项目，天天早出晚归，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短短一阵子，皮肤就黑了很多。每天回到宿舍，也是倒头就睡，像极了被资本剥削的劳苦大众。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忙碌，姚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潘瑜了，他知道潘瑜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他也彻彻底底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优秀的女孩，即便她偶尔有些暴躁、长相也不那么甜美，但就这么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他的心里，他没想好要什么时候表白、要如何表白，甚至要不要表白。
可是，每当他觉得自己疲惫到不行的时候，潘瑜那不服输的样子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这么优秀，我怎么可以不努力？”
——
“燃烧”比赛的失利，就注定了乐队的解散。
在盛楠的一力促成下，甚至在社团名单上抹去了“high极”的存在。曾经那个风生水起的第一大社团，就此销声匿迹，甚至没有一个公开的场合让他们去告别，一切就好像一瞬间发生的，风一吹，就散了。
那天，仅剩的五个人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
菜没怎么动，倒是酒喝了不少，没有人提到乐队解散，也没人提到未来。说的多的是曾经的这两年多来，乐队里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说起来，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真的摸不准龄熙的性格。”黄程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尽，然后继续开口，“我那时候会觉得他是一个懒得说话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是无动于衷，像是不会拒绝一样，但事实上也许是他根本就没在听。哈哈哈……后来才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即使他很讨厌麻烦，但如果是什么必须做的事，他也愿意忍着做完。所以我想，龄熙应该在心里默默抱怨好多遍了。”
华龄熙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我只是比较慢热。”
“慢热？”都莫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怪谈，“慢热还背着我们火速和施诗在一起了？一点儿机会都没留给我！”
华龄熙听到这个话题，无可奈何地笑了，他知道都莫天那里“经久不衰”的话题便是“趁着他不在自己和施诗在一起了”。
“算起来，龄熙和施诗在一起是不是也有咱们乐队的功劳？要不是那次竞比，施诗美女救英雄，还有元旦晚会，不然龄熙怎么能抱得美人归？”黄程意外地开始配合都莫天继续这个话题，言语中带动的氛围倒是轻松了几分。
“是是是，都是你们的功劳，感谢各位大哥把施诗送到我身边，让我抱得美人归。”华龄熙举着酒杯配合他们打趣。
“其实……进了咱们乐队之后，还真有挺多女生追的。”程嘉朔一本正经地语气，但要不是接下来的话暴露了他，大家都会以为他也已经偷偷地远离了单身狗的行列，“可是没遇到合适的。”
“我记得当时森哥说咱们乐队是‘优质男友’的储备库，可储备却是是储备了，但没人提货啊。”都莫天对天哀叹，“我喜欢的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注孤生。”
程嘉朔对着都莫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谁让你这么挑？”
“也没有很挑……”都莫天瞬间委屈巴巴地揉着脑袋，随后又嘀嘀咕咕补充了一句，“她们连你一半好都没有……”
少年不知愁滋味，凑成一群的三五知己，也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天南海北，涛涛江水。
再好的饭局，也有散场的那一刻。
结束的时候，几个人都默契地挥了挥手，认真地和彼此告别。
虽然知道只要一个电话、一个消息，大家都会再见。
可是再见时，彼此就是朋友，而不再是队友。
等送走了其他人，周韫森拉着华龄熙，此时才露出了深深的疲惫，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像透支了一样，“龄熙，陪我再喝点。”
“好。”华龄熙知道周韫森心里难受，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二人提着啤酒，来到操场，坐在看台上，吹着风。
“龄熙，乐队是在我手里解散的。”周韫森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当年，我以为我可以带着乐队走遍世界。”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华龄熙安慰着周韫森，这句话是真心的，他确实做得很好了，只是天命难测，偏偏遇到了盛楠这样的人，惹不起就算了，连躲也躲不起。
“但是我没办法坚持下去了。”周韫森苦笑道，“龄熙，我至今还记得你说做音乐就要心无旁骛，可是如今，我真的做不到了。徐倩也许没错，我确实不该再冲动了。乐队在我手里解散是一方面，我父母的强烈反对又是另一方面，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成绩、没有支持，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放弃音乐，会后悔吗？”华龄熙看着周韫森这样，闷了口酒，半晌才开口。
“会，但是我只能这么选。”周韫森苦笑了一下，“你呢？还想走这条路吗？”
“想。”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说的格外坚决。
“你有和施诗商量过了吗？”周韫森问道，他知道华龄熙爱施诗爱的很深，如果施诗不同意，他应该会压力更大。
“我还没有提，她准备要考研。”华龄熙看着手中的酒瓶，心里也在打鼓，虽然施诗一直支持他参加乐队的排练、参加比赛，但真的将未来赌在音乐上，施诗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吗？
“施诗是个好女孩，即使……我是说即使她不同意，她也一定是为你考虑，她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周韫森转头看向华龄熙，“所以，不要太固执了。”
“我知道，我不会辜负她。”华龄熙点了点头，转而开口，“你想好要去做什么了吗？”
“至少不会去酒吧驻唱了。”周韫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应该会去考公务员，至少稳定一点儿。”
“如果我能坚持到底，如果你还愿意回来，我一直在。”华龄熙望着无边的黑夜，突然开口。
周韫森笑了笑，拿着手中的酒瓶碰了碰华龄熙的酒瓶。
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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