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面试
“工作找的怎么样？”燕子的慰问电话打了过来。
“原来我这样的人在求职市场上这么不受欢迎。”黄小丽新一轮的找工作刚刚开始，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着求职网站。
“听说李琦说，你爸妈来北京了？”燕子八卦着。
“被我气跑了。”
“你可真行！”燕子感慨，“要是实在想找个工作躲一下的话～～”燕子试图讲些什么。
“诶！诶！诶！”黄小丽语调突然激动了起来。
“怎么了？”
“有个公司给我发面试通知了！”黄小丽在收件箱里翻出一条回复，竟然是她第一批投出去简历的回复。
“是吗？什么公司？有名气吗？”燕子也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管他呢！这都收到好几天了？还好还好，今天下午面试，时间还早。”黄小丽开心的看着时间。
“今天下午？太赶了吧？哪个公司，在哪儿呀？”燕子显然比黄小丽都着急。
“在～四惠东那边，来得及，地铁很快！”黄小丽明显兴奋了。“哎呀～公司好像还不错，还出过网上很有名的短片呢。”黄小丽翻看着公司的简介。
“那你应聘的什么职位呀？”燕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忘记了，好像～实习岗位吧，先过去看看。”黄小丽却只顾着高兴。
“实习～？你～”
“不说了，我要准备一下，挂了。”黄小丽开始研究这个公司的风格和业务。
黄小丽看着这家公司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竟然租了一个独立的院子，然后就被带进了面试的办公室。
“你的简历我们看过了，说实话像你这种非科班出身，叫你来面试我们也是鼓足了勇气呀。”面试官面相和善和蔼可亲的。
“是，但是我也在影视行业工作十年了，也算专业人士了。”黄小丽谦虚的笑着。
“你这十年也很多样化呀，做过好多岗位。”面试官翻看着她的简历。“上一份工作还是制片？”
“是，不过我不太喜欢制片的工作，所以我去想找一份导演的工作。”
“这～我们公司不缺导演。”面试官为难的看了她一眼，“我记得你投的是编剧的工作。”
“哦～我投太多简历忘记了，我是也投了好多编剧的工作简历，我自己也在写剧本，只不过还没有成品。”黄小丽不好意思的笑了。
“没关系，我们公司很多人都身兼数职，你知道吧，我们公司演员都是从其他部门抽调的。”面试官没有在意黄小丽的迷糊笑着打趣。
“哦～看过你们公司的短片，很搞笑。”
“那你应该明白我们公司的调性，主要做喜剧。”
“虽说喜剧我不擅长，但是贵公司给我机会，我会努力的。”
“我很欣赏你的诚实，我们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复合型人才，虽说现在能给你的是实习编剧的工作，但是以后我们公司自己做片子，只要你有想法，也可以往导演上发展，在我们公司，一切皆有可能。”面试官看上去很满意黄小丽。
“实习编剧。”黄小丽若有所思，“喜剧？”
“对，我们公司广告业务也很多，不过也都是偏喜剧风格的，也有在做自己的电影。”面试官看出了她的犹豫。
“哦～”黄小丽茫然的点着头。
“黄小姐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看你方便哪天入职。”面试官准备结束面试。
“哦，就是说面试过了是吗？”黄小丽反应过来。
“是的，薪资条件和我们在招聘网站上登的一样，实习三个月，然后转正，你还有问题吗？”
“可以，那我后天来上班吧，我老公还不知道我找到新工作了，要把家里事安排一下。”黄小丽站了起来。
“好的。”面试官笑着点头。
“怎么样？”燕子的电话追的比柳茂都紧，黄小丽忘了自己根本没告诉柳茂自己来面试了。
“没问题呀，面试官可喜欢我了。”黄小丽嘴上炫耀着，表情却高兴不起来，喜剧编剧好像她真的不擅长。
“那～恭喜你了。”燕子结结巴巴的道贺。
“我要进地铁了，挂了。”黄小丽挂掉了电话。
回到家，柳茂还没有下班，黄小丽丝絮乱如麻，又坐在窗口前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这些日子，窗户前的椅子和桌子已经固定在了这里，黄小丽每天傍晚都敬晚霞一杯。
手机铃声划破公寓的宁静，黄小丽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听声音，挺悠闲呀？”杨晓北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黄小丽迅速立正站好。
“杨～杨总～”黄小丽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
“干嘛呢？”杨晓培没有理会她的惊讶。
“喝～喝酒呢。”
“挺有雅兴呀？没工作？”
“～后天～后天上班。”黄小丽突然发现自己没必要那么紧张。
“什么工作？”
“编剧。”黄小丽乖乖回答。
“哟！你还会写剧本呢？”杨晓北份外惊喜。
“会～一些。”黄小丽找不到合适的量词。
“嗯～那以后可以帮忙盯着编剧改剧本。”
“啊？”黄小丽对杨晓北说的每句话都很敏感。
“黄小丽，你知道我不喜欢跨戏拍，对吧？”电话那边的杨晓北换了一种情绪。
“嗯，您喜欢专注工作的人。”
“但是《荣耀》和《九重天》的时候，我也跨了，形式所迫。”语调却还是那么漫不经心。
“嗯，方糖档期的问题。”黄小丽乖乖的问一句答一句。
“以后喜尚的戏大抵都是这样的了。”杨晓北继续闲聊着。
“《凡神纪》暑假播的很好，喜尚会有更多的投资，确实戏会越开越多。”
“黄小丽，我很累。”杨晓北的声音此刻十分柔软，黄小丽没有搭话，“我知道我也有问题，能让我相信的人太少了。”
“您～不能拿要求自己的条例去要求别人。”黄小丽壮起了胆子，“对别人～宽容一点，您也轻松点儿～”
“不用你教我。”杨晓北语气极速转变，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降低自己的要求，那是我对投资人的承诺。”黄小丽再次沉默了。“我能走到今天做成这样，也是我的高要求，他们达不到我的要求，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嗯～我没资格对您指指点点。”黄小丽认清了自己。
“也许有一天你有，等你成为比我还厉害的制片。”
“我志不在此。”
“少跟我拽文！你那编剧工作不是还没上班嘛！情怀也跟你卖够了，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喜尚以后都会同时开两部，或者三部戏，别人我都不放心，你进喜尚帮我。”黄小丽还是不说话。
“你正式入职喜尚，可以尽可能驻守北京公司那边，你可以多陪陪你老公，不用天天住横店。工资两万，进组就按以前的算三万，年底有奖金分红，什么五险一金，跟你去外面公司找工作都一样。”杨晓北摆出自己的条件。
“杨总～”
“一会儿我把公司地址发给你，后天我让hr在公司等你。”
“杨总我～”
“我只说这一遍，但凡你进组做导演拍戏了，我都不打扰你，你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擅长做什么？”杨晓北的声音不容置疑。“不要怀疑我看人的眼光，后天你没有去报道的话，我也不会再找你。”
没等黄小丽回答，杨晓北挂掉了电话，接着她微信上就收到了喜尚的地址。
黄小丽看着微信上的地址，然后把页面切到了招聘网页上，上面写着那家公司实习编剧的待遇。
柳茂回到家，看到黄小丽又坐在窗前喝酒，啤酒喝完了，竟然在喝白酒。
“你这样很容易醉的。”柳茂皱着眉头。
“开心嘛～庆祝！”黄小丽瘫在椅子上双脚搭在窗台上，然后举杯。
“庆祝什么？”柳茂还是坐到了她身边，看着她喝到绯红的脸。
“当然是～找到工作啦！”黄小丽欢呼着。
“真的！”柳茂确实意外。
“后天！后天就去上班。”黄小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然后去抱柳茂。
“在哪儿？我们顺路吗？”柳茂接住了她。
“四惠东那边。”
“那不顺路，听说那边是挺多影视文化公司的。”柳茂也为她感到高兴，原谅她今天喝多了的事。
“是吗？”黄小丽迷迷糊糊的。
“上班以后～少喝点儿酒吧？”柳茂轻声的抱怨道。
“好。”黄小丽乖乖的回答。
第二天柳茂上班走黄小丽都没能爬起来，直到中午，她才扶着想要炸裂的头起床。泡了一杯咖啡，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又看了看桌上的早餐。
“好日子到头了。”黄小丽自言自语了一句。
一整天的无所事事，黄小丽在抖音上发出自己最后一个作品，看着微信通讯录，看了看燕子头像，她没有点开。看着柳茂的头像，黄小丽也没有点开。她电话打给了老家的亲娘。
“娘～～”黄小丽撒娇的喊了一声，电话那边没人回应。“哎呀～对不起嘛！”继续撒娇。电话那边传来了抽泣声。
“你说我养你们有啥用？到头来，不生孩子都赖我，我都不记得我说过那些话，你那么点儿个小孩儿既然记得，我那知道你不想要小孩儿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胡说八道。”黄亲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那我从小就不喜欢小孩儿你也知道呀。”黄小丽也听多了亲娘的哭声。
“那能一样吗？你都多大了，你说你现在～”
“我现在有工作了。”黄小丽只想换话题。
“又去拍戏？我说你拍戏～”怎么样黄亲娘也去不满意。
“在公司上班，有五险一金那种。”黄小丽慢慢解释着。
“真的？那好呀，你们都在北京。”黄亲娘擦干眼泪终于不哭了。
“孩子的事能缓两年再说吗，我总得等工作稳定吧？不然我这没个稳定工作，等再过几年，我在柳茂跟前抬得起头吗？那种什么～不工作你养我那种话，也就听着好听，你也不希望我在婆家让人看扁让人欺负吧？”黄小丽试图暂时说服亲娘。
“他敢！”
“你以为在农村呢，我们在北京，你们能控制啥？北京生活压力多大你们也不知道，又不是种二亩地吃饱了就行，来了北京是不是就要活出个样子衣锦还乡？”
“家里也不会嫌弃你～～”
“别人呢？你们送我上大学，就为让我结婚生孩子不工作吗？”
“哎～怪不得你爷说你主意大，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过着没意思了，你就想养个孩子玩儿了。你说早晚要生，你再晚几年我怕你身体不行呀，你忘了你姐生她闺女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差点儿没命了嘛！”黄亲娘唠唠叨叨个没完。“再说你生个孩子也绑住了柳茂，这没个孩子婚姻也不牢靠的。”
“你就别操那些没用的心了！我好好工作，你好好生活，我要是当初知道结完婚你这么逼我生孩子，打死我都不结，你把刘德华给我找来我也不结。”黄小丽开始后悔给她娘道歉了。
“结都结了。”黄亲娘不甘心。
“总之，我还不想要孩子，你要再联合所有人逼我，我不知道下次我会怎么做。”黄小丽这句话才是威胁。
“你～中！我不管你了，我也管不住你，硬管，下次你敢直接气死我，你自己爱咋咋吧。”黄亲娘挂了电话，又自己找地方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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