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攀岩
转过一道弯，过了一条涧。
远远看到一个高逾百余米、四面峭壁的大石头。神奇的是，峭壁之巅，还傲立着几棵枝干遒劲如铁的小松。
“那上面的风，一定很凉爽吧？视野一定很好吧？”欧阳芊荨仿佛恨不得化身一株小松。
“是啊！雨横风狂三月暮，飞雪连天严寒时，那上面一定十分酸爽！”风玄调侃道。
“风大哥也这么认为吗？”欧阳芊荨天真地问道，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来体验一把？”
风玄：“我……”
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的是，上面又冷风又大，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玩。
欧阳芊荨却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是哦，那得等到我们晋级练气中期，学会御剑飞行才行。”
那眼神，一如临渊羡鱼的吃货。
风玄终究于心不忍，开动脑筋之后，居然给他想出了一个办法：“现在也可以上去啊。”
欧阳芊荨一把抓住风玄的衣袖，雀跃道：“真的吗？有什么好办法？”
风玄笑着解释道：“咱们各持一把飞剑，轮流刺入石壁，不就上去了？”
“怎么弄？”
风玄连说带比划：“很简单，我左手持剑刺入峭壁，右手握住你的左手将你往上甩。然后，你的右手持剑刺入峭壁，再用左手将我往上甩，如此交叉用劲、连环接力，不就上去了？”
“这……”欧阳芊荨有点犹豫。
以他们二人的实力，这方法肯定能达成目标。
让她感到踌躇的是，除了懵懵懂懂的孩提时光，她与风玄虽然熟稔，却从未牵过手。如今若是为了攀岩而拉手，令她有点犹豫感，也有点儿难为情。毕竟此时，二人已长成翩翩少年，男女之防的意识，在女孩的心中更早生根发芽。不再像七八岁之前，可以童言无忌、打闹嬉戏。
在欧阳芊荨纠结的时候，风玄却是独自跑过去，绕着大岩石跑了一圈，然后信心十足地跑回来跟她探讨技术问题：“放心吧，我都看过了，北面很容易上。”
欧阳芊荨认真观察了一下，确定这家伙不是故意的，便也放开心怀，抚掌轻笑道：“好，那就试试。”
她知道，这种事儿越犹豫不决，就会显得越刻意；越刻意，就会越尴尬。所以，无论进退，只有第一时间作出选择，才会显得自然。
拒绝非她所愿，也不愿拂却好友的兴致，所以便干净利索地选择接受。
…
北面悬崖下。
风玄一跃五六米高，左手飞剑同时刺入崖壁半尺深。
“来吧！”他伸出右手示意道。
“来了！”欧阳芊荨右手持飞剑，高高跃起，左手牢牢握住风玄的右手。在山风的吹拂下，两个人悬于半空中的人儿，轻轻摇晃。
风玄手腕用力，将欧阳芊荨用力甩起，待飘至最高点，她右手的飞剑亦同步刺入崖壁中。
见欧阳芊荨找好支点，风玄的左手飞剑随即离壁。
下一刻，欧阳芊荨左手腕用力，将风玄甩至最高点。同时，他左手的飞剑再次刺入崖壁。如此循环往复，不断交替，犹如一只一半青、一半白的翩跹蝴蝶，渐渐飞向峭壁之巅。
当先登的欧阳芊荨一把将风玄拉上巨石顶部，松开互握的手时，已是面颊绯红、微微气喘。
但登上崖顶的喜悦，仿佛让她忘记了一切。
第一时间冲到崖壁边缘，张开双臂，发出兴奋的长啸！
这一刻，山风吹拂她洁白的裙裾，蓝天白云似乎伸手可及。
风玄站在松树下，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间竟有点痴了。
“不枉这么辛辛苦苦爬上来，这儿不但凉快，而且视野实在是太好了。”欧阳芊荨回头向风玄喊道。
“小心点，要掉下去，还得费劲再爬上来。”风玄大笑回答。
至于掉下去摔死摔伤，倒是没有这样的担忧。
虽然尚未学会御剑飞行，但以他们的修为，又有飞剑在手，随便都能找到借力点，以止住降落速度。
所以，欧阳芊荨只是白了他一眼，故意高高跃起，十分精准地跌坐在悬崖边缘，一双玉足自然悬于崖外，一晃一晃的，然后转头笑问风玄：“敢不敢陪我坐会儿？”
风玄虽然没有恐高，却自认没她那么傻大胆。
只是一步一步走到崖边，小心地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按在身体两侧，最终完成与她并肩而坐这个颇为考验勇气的动作。
望着蓝天白云，感受林涛轻啸，轻声说道：“景色确实不错。”
“认识你十几年了，今天是我们配合最默契的一次！”欧阳芊荨轻轻晃动双足，脸上笑颜如山花烂漫，“以后如果我们在一起玩，都我提目标，你找方法，好不好？嗯，不回答就是默认，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风玄：“……”
崖顶的山风，吹起少女的发梢，飘触在风玄的脸上，微痒，幽香，让风玄欲拂不忍、欲罢不能。
…
欧阳芊荨似乎心有所感。
伸手抚过耳畔的秀发，稍稍梳拢，转移话题道：“看在你配合默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在雪峰剑派居然还能听到消息？
这话新鲜！
“什么？”
欧阳芊荨道：“这里有座传功殿，每月八日上午八点，都有资深修士在那里公开讲授战技课。”
“那岂不是明天上午？”
“然也。”
“讲得好吗？”
“上个月的我去听过，还不错。”
这时，风玄最关心的只剩一个问题：“收费吗？”
欧阳芊荨的回答犹如天籁之音：“免费！”
“那太好了！”风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明天带我去！”
人性的特点，往往是自己越擅长的东西，就越感兴趣；越感兴趣，就越擅长。
因为脑域值远超同龄人的关系，风玄从修炼战技的第一天起，就发现自己的进境比同龄人要快一些。
正是这种成就感，点燃了他的兴趣。
从那以后，沧邑城但凡有关于战技的书籍，他都会想法设法找过来看；但凡有关于战技的开讲，他都会想法设法跑去听。
哪怕有时听人说，某修士的战技开讲水平一般，他照样会去，直至确认确实不怎么样，才会失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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