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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八章


黄棉拉着安成序走,二姐在不远处跟着他们,两队人隔着距离,像泾渭分明的小团体。而且他们这边人多,所以特别像他们孤立二姐似的。

        黄棉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姐要跟着他们,难不成上次雪地谈话还有后续吗?

        可是黄棉思来想去也不觉得上次的对话有什么必要存在。

        毕竟她其实挺不喜欢二姐之前展现出来的高高在上,好像她是尘埃一样。

        但是黄棉还是硬着头皮,拉着安成序一起往二姐那边走了走,问;“二姐,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如何来的只是黄棉,二姐是愿意的,但若是安成序和黄棉。

        她犹豫几秒,还是将“可以让小安回避一下吗”咽下去。

        不太好,人家小情侣的。

        黄棉望着二姐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地皱皱眉头。

        安成序就等在她身边,看着她思考。

        到底有什么事啊?黄棉想,还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拿手轻轻摸索着下巴,可是她真的分明和二姐没什么好谈的啊。

        黄棉想了片刻,瞥到身边正静静凝视她的安成序。

        有些犹疑地小声问,“你说二姐到底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安成序眼眸轻抬,说了句,“肯定是她心中的大事。”

        黄棉气极,二姐这个做派是个人都知道是个她心中的大事啊,安成序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黄棉瞪了他一眼,不靠谱!

        她带着安成序在村里逛,村里人烟寥寥,每家都离得很远,有耕田有池塘,还有些小土狗,懒洋洋地追逐太阳。

        安成序没来过村里,一时难免有些惊奇。

        原本是黄棉带着他逛,后面变成了他在前面走,黄棉跟着。

        黄棉从小就来过村里,没啥新奇的。

        也就这个小少爷,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连村子都没进过。

        黄棉还记得这人指着她的蒜说,这是大葱吗?可真是气死人了。

        竹林里落了一片竹叶,腐朽味道和竹叶清香缠绕,有裸露的竹根,还有小小的一点点的竹笋,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黄棉跟着安成序往里走。

        男孩子好像都对林子深处有什么特别感兴趣,安成序也不例外。

        他手持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木棍,跟盲人摸象似的,在竹道上一戳一戳的。

        阵势很威严。

        黄棉看了眼一眼可以望到低的竹道,竹山不高,偶尔有鸟叫,静谧中又好像随时都有小怪兽跑出来。特别是配合着他们的脚步声。

        安成序抿着唇,把原本右手拿的木棍换到左手拿,空着的右手往后探了探,直到抓到黄棉的手,牢牢握紧,才放心似的。

        黄棉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好半天,才慢慢抬起头,视线转移到安成序的左手。

        这娇贵的五谷不分的小少爷,攥着木棍的左手紧紧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一看就是没经历过这种大自然的冒险。

        许是被安成序的态度感染,黄棉心也跟着悬起来,连他拉自己的手都没说什么。

        他们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安成序个子高,钻竹林钻得吃力,但是拉黄棉的手却从来没放下过。

        渐渐到了顶点。

        黄棉喘着粗气,心砰砰的乱跳。上面会是什么呢?有没有什么稀奇的小动物?棉棉妈之前说,爷爷奶奶家附近有野猪出没,要是他们遇见了怎么办?

        会不会一下子闯到野猪的小乐园?野猪怕什么啊?安成序会不会都没见过野猪?

        “咔吱”一声,他们已经登上最顶端。

        和他们想的野猪冒险不一样,竹林的顶端就是一片空地,有着更深一层的腐朽的落叶,像是山的中部突然探出了个小手,专门用来托落叶。

        他们以为会是大冒险,结果却是垃圾天然循环池。

        黄棉扁扁嘴,好家伙,白白浪费了他们那么多的时间来攀登。

        正吐槽的时候,安成序向前走了几步,就在空地的边边停下。

        双臂打开,双眼闭上,像每个看《泰坦尼克号》中毒的中二期的大孩子一样,喊:“iamkingoftheworld”

        安成序今年才二十岁,有着少年人的体魄与少年人的胸怀,风吹在他的脸上,纵然中二,也是一个张扬肆意的中二。

        落叶为地,少年为脊,好像天下没有他害怕的困难,没有他不能达成的目标。

        也是这样的人,才能大胆地站上舞台,享受那么多人的宠爱。

        这一刻,黄棉突然懂了喜欢安成序那些粉丝的心情,好像亲眼目睹一束光变成花束。

        安成序喊完,往后退了两步,说:“棉棉,你也来。”

        可能是受安成序的影响,黄棉也跟着站在空地边边,目光之下,是炊烟袅袅,她和安成序像腾空站在半空,什么世俗什么不敢什么害羞什么不好意思,都抛掷脑后。

        她也跟着喊,明明是最羞耻的台词。

        我是世界之王,我是世界第一什么的,怎么可能呢?我都二十五岁了,老大不小了,还是这个德行,怎么可能得到世界的瞩目?我怎么配得到世界的瞩目?

        但是那一瞬间,那些杂念都变成了松松软软的小云朵,对她完全没有任何伤害。

        “iamkingoftheworld——”的尾音在山间环绕。

        黄棉好像回到了怎么锤都锤不怕的少年时,相信自己虽然平凡,却能窥见天光。

        也曾经幻想过有一个很喜欢的人爱自己。

        而不是像二十五岁的黄棉,胆小懦弱,喜欢都像天枰称重,重量不等便不敢言。

        安成序拉住她的手时,黄棉才回神,好像那个顺着台词喊出口的瞬间,那个青春时期有众多幻想的小女孩也跟着回来了。

        一别经年,好久不见。

        黄棉喘着粗气,隔着呼出的白气,看安成序。

        安成序也看她,眼睑低垂,神情还残余着些许张扬。

        对视五秒。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起大笑,好像平白长高了几厘米,轻松肆意。

        笑声在竹林里回荡几圈,再传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夜莺啼鸣。

        颇为瘆人。

        随后是几声动静很大的粗噶的叫,激起竹林落叶无数。

        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从竹林挣脱而来。

        不提原本就五谷不分的安成序,原本还有点儿小储备的黄棉都没见识过这么害怕的场面。

        原来欢欢乐乐的气氛瞬间变成恐怖片,甚至笑声还在嗓子眼里。

        黄棉不着痕迹地吞吞唾沫,和安成序对视几眼,别真是野猪吧。

        虽然有想过会不会闯入野猪乐园,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颇为吓人。

        一只野猪那么大,身上有毛,似乎还有刺,猪顶一下他们,他们立马能原地嗝屁。

        空地三面镂空,剩下的一面和竹林相连,而那个怪异的叫声就从竹林传出来。

        除非他们能飞,否则必须和那只怪东西面对面。

        叫声越来越近,地上的腐叶在震动,空气有腥臭的味道,那只庞然大物马上冲出竹林了!

        黄棉被吓得够呛,手紧紧攥出安成序的衣角,头都不敢抬,是野猪吗?是老虎吗?是哥斯拉吗?是别的没有见过的动物吗?

        又是一阵怪叫。

        黄棉手心被吓得出了汗,心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众多繁杂的念头环绕在心海。在这种情况下,黄棉脑中最大的想法便是,要是她和安成序在这种地方英勇牺牲,那么谁来解释,她黄棉真的和安成序没啥关系啊啊啊!

        黄棉的思绪被安成序的声音拉回来,他声音绷得紧紧的,说,“来了。”

        伴随着一声“嘎”——那只庞然大物豁然而至,就那么挡住他们面前。

        拦路虎似的,激起妖风一阵。

        黄棉躲在安成序的背后,被吓得好久都不敢睁眼,直到又听见几声“嘎嘎”。

        ?

        嘎嘎……

        黄棉犹疑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拦在他们身前那只高昂着头的生物。

        它压根不是庞然大物,而是一只脖子长,嘴儿红的鹅。

        嘎嘎叫也是它发出来的。

        黄棉还没来得及制止,胆大包天的安成序已经伸出了手,准备驱赶这只鹅。

        “不……”

        和黄棉的“不”一起发出来的是,这只鹅愤怒的“嘎”了一声。

        脖颈猛地向前伸直,向下俯冲,脚蹼用力蹬地,宛如一个凶猛的角斗士,朝着安成序就过来了……

        黄棉就没有见过这么挫败的安成序,这人坐在板凳上,周围围了一圈黄棉的家人,一个赛一个的嗓门大。

        “那该死的鹅!非要今年过年宰了它不可!”二伯说。

        “就是就是,二哥你快去抓回来!你一抓回来,我们就给它下酒吃了!”三伯怂恿二伯说。

        “呃……”二伯会想起那只鹅,生生打了个冷颤,可怜兮兮地找哥哥求助,“大哥,要不你去吧。”

        大伯表示拒绝,“去年被它咬屁股的可不是我,要你你去!”

        “胡说,我才没有被它咬。”二伯直接一个不认了。

        这鹅原本是家养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就在村里占山为王,成天追着人屁股撵。

        翅膀一打开,扇几下,地上的灰都要扬起来几丈,更别提撵人时。

        村里的大狼狗都不是它的对手,更别提许久没有锻炼过的二伯。

        “去年是谁,红秋裤都被啄了一个大洞,自己还不知道,吃完饭直接穿去打麻将了。”棉棉爸也想起来了二哥的窘态,乐呵呵地补充道。

        “谁秋裤破了?你有亲眼看见了吗?你有图片吗?”二伯冷笑一声,“没有就不要瞎说。”

        棉棉爸倒还真有,小区业主群发的,有个住户在群里吐槽,今天遇见了穿破裤子到处晃荡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流窜出来了,要物业提高警惕。

        大伯其实也有,棉棉爸分享的。

        三伯倒是没有,但是不妨碍他放冷枪,“二哥,又没有指名点姓,你这么激动干嘛?这个反应没有都像有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个人吵得热烈。

        忽地,二伯冷笑一声,破罐子破摔了,“呵!我是丢人,裤子都被鹅啄破了,但是这也是去年的事了,小安才是今年的!”

        话音刚落,空气静默几秒。

        伴随着大家微妙的目光,原本就缩成一小团的安成序缩得越发小了,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世俗欲望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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