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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吝赐教


白虎林是皇家狩猎场所。

        相传大浩的开国皇帝景高宗曾在此猎得一匹白虎,浩人尚白,将白虎视为祥瑞,故而景高宗命此林为白虎林,并让世代皇嗣在白虎林围猎。

        三月春猎,景明帝携皇室及百余臣子前往白虎林。浩浩荡荡的队伍途径数千里,于今早辰时抵达春猎之林。

        楚煜穿着黑底红彩箭衣,骑上高头大马,带领一众禁军在白虎林巡守,禁军穿梭山林中,将明黄大旗插入泥地,防止庶民闯入猎场。

        百官跪在山林两旁,景明帝踏着中间的空道步上高座,曲水流觞大宴这才开始。

        苏灼光手中攥着筷子,眼睛瞟着某处,目光阴翳得让人害怕。

        珠帘后的昭平公主浑身一阵恶寒,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公主,”宫女为她拢着氅衣,“可是冷着了?”

        昭平公主摇摇头。

        宫女眼珠一转,嘻嘻笑着:“那可是在找谢侍郎?”

        昭平公主脸颊绯红,羞涩地掐了下宫女:“死丫头,惯会贫嘴。”

        至宴中,萧蔚远觉得有些无聊,趁着自己坐的偏僻,偷偷溜了下去。

        他玩着一根狗尾巴草,大跨步地离开宝雀庭,见一群纨绔子弟正围成一圈,低头吵着什么,萧蔚远好奇地凑了过去。

        紫衣公子将银子拿出来,嘿了一声:“话就撂这儿了,我赌武陵侯胜。”

        他旁边一人不以为意:“还武陵侯呢,我看分明是谢飞卿拔得头筹,上回游花宴他的准头可是不得了,武陵侯当时还不是没上,我看就是不敢上!”

        紫衣公子犹豫着想拿回银子,被一众纨绔按住了手。

        “这银子出兜了,可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众纨绔笑闹成一团,萧蔚远叼着根狗尾巴草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讲话,道:“什么赌注呢?”

        几人身子一僵,哭丧着脸转身:“没什么……”

        萧蔚远将狗尾巴草吐出来,一个个拍着他们的脑瓜,说:“我都听到了。龟孙子,丝毫不念及楚煜带着你们花天酒地的情分,居然拿他打赌,看我不把你们收拾一通。”

        紫衣公子哀嚎道:“这不是无趣的很嘛,要不你也来下一注?反正这点银子也不算啥。”

        萧蔚远被气笑了,提着他的耳朵,说:“比箭法是吧?来,你给我试试准头行不行。”

        “哎哟!大都统……”

        曲水流觞宴会后,便到了春猎的重头戏。

        楚煜策马奔到猎场北部,马儿急躁地转着身,尘土飞扬到他人身上。

        明沙将箭矢抛给他,箭羽玄黑,剑身刻着楚煜的名字。

        众人进入猎场后可以尽情狩猎,至天色暗沉,宫人按照箭身上的名字来计数,最多者可得金玉匕首一柄。

        楚煜骑着马,见谢飞卿一身银白箭衣,脚蹬劲靴,墨发被玉带高高束起,端得是玉面神姿,一派飒爽之态。

        谢飞卿提腿上马,与楚煜玩味的视线碰了个正着,脸莫名烧起来,连忙调转了马头。

        该死的。

        他昨夜在楚煜面前失控得哭,那番窘态后知后觉,再一见到楚煜只想钻到地里去。

        楚煜瞧谢飞卿落荒而逃,用手轻快地拨着箭羽。

        真可爱。

        众人拿上自己的箭矢,便往白虎林深处驰骋而去。楚煜握着弓,听得树叶哗然而响,一只隼鸟扑棱着翅膀冲上云霄。他挑上箭羽,放手一射,隼鸟坠落在地。

        “箭术高超。”

        苏灼光拍着掌心,施施然骑马上前。他举着大弓,朝楚煜挑眉:“既已遇上,还请侯爷不吝赐教。”

        楚煜说:“怎样来?”

        苏灼光指着天上飞的鸟,说:“谁先将它射下来谁便赢。”

        楚煜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苏灼光,欣然接受。他拉开大弓,朝着鸟儿瞄准头。

        苏灼

        光得逞一笑,毫不犹豫地朝楚煜射去,楚煜回身一挡,箭羽堪堪擦过他的手臂。楚煜语气一沉:“世子,你这是干什么?”

        苏灼光又抽出一箭,恨声着:“你处处与飞卿作对,害的他落下恶疾,我真巴不得你快点死掉。”

        带着杀意的箭镞气势汹汹地刺向楚煜,楚煜用弓斩去了箭身,说:“这里可是皇家猎场,我若是死在这儿,你也别想好过!”

        苏灼光见他不还手,愈发不知轻重,将袖间的匕首抽出,马儿疾驰着顶向楚煜。楚煜紧攥着马缰,有分寸地避着苏灼光的攻击,突然,他余光瞥到银光,似是躲闪不及,手臂被匕首割到,下一瞬,便直直跌下马背。

        苏灼光眸中恶光一闪,飞身下马朝受伤的楚煜刺去。楚煜倒在地上,捂住流血的手臂,像是无力抵抗,竟呆呆地看着匕首的寒光逼近。

        就在匕首要扎入楚煜的脖子时,一柄急切的箭矢冲击着匕首,力道之大居然让苏灼光的手腕痛麻,匕首无力地摔在地上。

        “谁!”苏灼光怒目而视,见到意料之外的人,愣道,“飞……飞卿哥哥,怎么是你。”

        谢飞卿惊魂未定,握着弓箭的掌心尽是冷汗,他下马扶起楚煜,面色难辨,对苏灼光说:“你为何……”

        苏灼光扒着谢飞卿不肯放手:“他可是楚煜啊!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腿?”

        谢飞卿将他的手拨开,说:“映南,你太鲁莽了,你不该伤楚煜的。”

        苏灼光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会被问责,有些内疚地说:“我只是逗逗他。”

        恒王世子的逗弄就是取人性命吧。

        楚煜在心里嗤着,不合时宜地喊了声“痛”,谢飞卿忙扶着人上自己的马,一句话也没留给苏灼光。

        苏灼光望着渐行渐远的人马,将弓箭折成了两半。

        楚煜靠着谢飞卿的身子,状似痛苦地蹙起眉头。

        谢飞卿语气不善:“走远了还装?那一下明明能躲过去,你为何还要硬生生接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晚来一步,那你就……”最后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紧抿着唇,皱眉看着前路。

        楚煜轻笑了下,回头在谢飞卿唇边印下一个吻,说:“若是我不以身试险,又如何让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你这人虽然聪颖但是心思重,往往一件简单的事都要在肠子里绕个七八圈。我怕你过几日脑子抽抽,又要将我推远。”

        谢飞卿用力拉着缰绳,马儿鸣叫着转了个方向。他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的营帐,朝楚煜唇上重重吮了下,后怕道:“明然,你真是混,下次不能再这样了,我不允许。”

        他再也经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离去。

        楚煜被他主动亲了下,还听到谢飞卿唤着“明然”,魂瞬间就飞了,摇着无形的尾巴就要再吻过去。

        谢飞卿思索着:“你这伤就说是被别的箭矢失手划到的。”

        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楚煜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这分明就是苏灼光那兔崽子弄的。”

        谢飞卿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被揍傻了?私自斗殴这事若传出去,你俩都吃不饱兜着走。”

        楚煜说:“我自始至终都没还手,哪叫私自斗殴?就算是大伙都知道这事,那也是苏灼光受罚,袭击武陵侯这罪够他吃几壶的。”

        “我知道,”谢飞卿头痛,略带恳求地吻了下楚煜的脸,“映南他意气用事,我定会好好跟他说的,让他来给你赔个罪。再说,这事传出去,必有御史要口诛笔伐你一番,麻烦得很。”

        楚煜怪声怪气道:“哦……原来是为了他啊。我今日还听得他叫你哥哥呢,谢飞卿,你还有多少好兄弟是我不知道的。”

        马儿停在营帐之前,谢飞卿翻身下马,无奈道:“那九皇子还叫你哥哥呢。快下来,别让人瞧见你的伤了,我给你上药。”

        楚煜掀开帐帘,说:“那能一样吗?我与他本就是表兄弟。”

        谢飞卿沉默不语,合上帐帘。

        楚煜大马金刀地坐在小塌上,将腰带一解,箭衣一剥,露出肌肉纠结的上半身。

        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浑身充满力量的肌肉让人脸红心跳,俊俏的脸配上杀意四射的身材,令谢飞卿挪不开眼。

        楚煜敞着双腿,拍拍身旁的位置,笑道:“不是要给我上药的吗?”

        谢飞卿咽了下喉咙,慢吞吞坐到楚煜身边。他挑出一点药膏抹在楚煜手臂上,睫毛扑闪了下,瞥到楚煜背上交错纵横的伤痕,手指一顿。

        楚煜习以为常:“在战场上落下的疤痕,很难看吧?”

        他用手挡住谢飞卿的视线,说:“别盯着了。”

        谢飞卿拂开楚煜的手,认真道:“你靠一身勇猛守卫大浩,又何必在乎这庸俗的表象。疤痕纵横又如何?就是你容貌尽毁也无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些话,楚煜愣了一下,随即抱着谢飞卿在帐中转着圈,笑着:“容貌尽毁就不必了,本侯还得靠着这张俊脸将侍郎迷得神魂颠倒呢。”

        谢飞卿拍着楚煜的肩:“快放我下来,这帐帘不紧实。”

        “好嘞。”楚煜听话地把谢飞卿压在小塌上,“这不就下来了吗?侍郎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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