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张晓滳
老张愣在当场，过了几秒，情绪逐渐平定下来，伸出手和王月轩握手道：“你好，我的名字叫张达。”
王月轩笑了一下，拍拍老张的肩膀轻轻说：“你就是老张啊，很感谢你在邢庄市的付出，事情我都了解了，这次出现事故的是你的同事对吧。”
老张紧紧攥住手，听着病房内刘老头的哭声，原本想要怒吼的情绪全部被憋在心中，只是狠狠瞪着王月轩。
对方挠挠头，拉着老张走到了角落：“大哥，别这么仇视我啊，我们也是人，知道你现在特别难过特别愤怒，但是这次事情我们现在赶到也是尽力的。”
老张愣住了，没想到这个人会给他说这些。
“本来这些话不能给你讲，但是我还是要说，昨日晚上7点，邯定市出现动物园暴走事件，市区居民死伤过多；昨日晚上九点半，在我们平息动物园事件后，廊口市再次出现大量暴民暴动，探测结果是被催眠。”
听完这几句话，老张攥紧的手掌微微放松，但是依然虚握。
“你应该知道我们既然出动，就肯定是灵能事件吧，其实还不止，今日凌晨一点半唐水市忽然发生多起爆破案件，毫无疑问又是灵能事件”
王月轩搓了搓卷起的头发，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我说这些，真不是所谓的官话，天河行省这几天不正常，灵能事件异常多，而且很奇怪的是总部机器无法有效提前预警，我们这几天全部是处于战备状态，现在赶过来，真的是因为刚处理完唐水案件。”
看着老张手掌终于不再虚握，王月轩露出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把案件所有线索交流一下吗，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我们作为前线人员，何止不愤怒，真的很累，我作为天河小队的队长跟你保证，我们真的没有把你们不当人。”
老张叹了口气，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心情终于平定，抬起头看着王月轩说道：“我只求一件事”
“你说。”
“尽力把小刘带回来。”
“好。”
“好，本次东国历史就上到这里，同学们咱们下节课再见。”
讲台上的小老头鞠了一躬，台下学生呼啦呼啦全散开了，偌大的阶梯教室如同漏水的鱼缸，转瞬间屋内就空旷下来。
老头拍了拍沾满粉笔灰的手掌，从背包里掏出烟斗打了个火，准备走回办公室，这个时候后排的顾晓滳走了过来。
“王教授，我想问一下历史相关问题。”
顾晓滳脸上笑容带着讨好的意思，手上拿着大学历史课本，不顾王老师诧异的神情，又把手中书籍向前推了推，示意老师看一下。
王教授取下烟斗，吐了口烟圈，另一只手依着讲台将书本拿了过来，瞥了一眼顾晓滳：“你的名字是？以前没见你提问过内容啊。”
“啊，我叫顾晓滳，那个时候我对历史兴趣泛泛，现在突然就想问问”
王教授看了一眼书上写的问题，原本老神在在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正在燃烧的烟斗被他轻搁于桌面，嗓子咳嗽了几声，小胡子微微打颤：“晓滳啊，你是听谁说的这些问题，什么东国建国前的历史，什么东国高科技发展史，什么东国古物拍卖历史，这些东西，似乎跟大学历史并不沾边啊？”
老实站在讲台前的顾晓滳没想到教授语气这么严肃，先是缓了一会，然后一脸轻松的说道：“就是之前在家琢磨的，越琢磨越觉得这三个方面几乎没有相关史学资料，所以想来问问老师。”
“诶，也不知道你这算聪明还是不聪明”
教授叹了口气，将烟斗从桌上又拿起，放在嘴边用力撮了一口。
顾晓滳怯怯笑着，露出一抹男孩的害羞，用无害的眼神注视着教授：“敢请老师指教，何为聪明还是不聪明？”
王教授对着通风口呼出一口烟气，并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老烟鬼了。”
顾晓滳愣了愣，然后连忙摇头。
“没事没事，不打紧，我不在乎这个。”
“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恕我无能，没办法跟你解释，后两个问题我倒是能略微给你讲讲。”
顾晓滳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正正的站直身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这东国高科技啊，其实是来源于西部联邦这所国度，你可能都没听说过这个国家。”
王教授转过身子，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球体，手指点在球上。
“这是我们的星球，尔斯星。”
然后用粉笔于球的左右各花了两块参差不齐的大陆模块，中间隔着巨大的空白。
轻点西部球体这些较为分散的模块，王教授咳嗽了几下：“这个就是西部联邦，西部人通常都是黄发碧眼白皮肤，东边的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正是我们国家东方华国，简称为东国，东方人正是你我这般长相。”
“原本建国后，东国只是刚从奴隶社会解封的落后国家，未曾想西部联邦居然会不远数万里的大海，派出使者来到东国大陆，宣传愿意用科技支援我国建设国家。”
“那代价呢？”
台下顾晓滳插了句嘴，王教授略带惊奇看了他一眼：“代价就是要在东国建立古物销售机构，利润七三分成，西七东三，同时东国必须配合西国使者宣传。”
顾晓滳略带疑惑，人们凭什么会认为古物值这么多钱啊？
王教授看出这位孩子的疑问，随后哈哈大笑，轻拍微微凸起的肚腩：“你说人酒醉饭饱之后会干什么？”
“思？”
“有了之后会想什么？”
“应该是会花钱？”
王教授手指轻磕桌面：“那就是了，官方宣传古物是有品味的高档物，有一件古宝贝就是有钱有权的象征，就能体会你比别人高人一等，这么一宣传，大量人就过来啦。”
顾晓滳思索片刻，觉得很有道理，正要详细询问历史中的大事，却被王教授婉拒了。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探知足够真相，但是也解答了他自己内心的许多疑惑，同时对于零号当时在医院的说辞有了自己的看法。
应该十有八九是真的内幕消息，不然机关不会封锁消息，只有教授这个级别的大佬才能够接触到。
挠挠头，他觉得有空得去零号那里问个清楚。
“晓滳，我马上就要下班了，这有张马戏团的票，本来准备之前自己看的，但是今天上课前我老伴让我早点回家，正好给你吧。”
“马戏团的票？”
“对啊，昨天路过钢铁路时，有个魔术师样貌的人拦住我，说这是免费的。”
顾晓滳看了一眼时间，后天晚上九点半在中心区的达千广场举办，正好自己没事干，于是接了下来并和教授道别。
风声吹过顾晓滳的短衣，闷热的空气却刺骨般的锋利，他打了个哆嗦，看向挂在教室内的一副巨幅油画。
蝴蝶的翅膀轻轻煽动，卷起一阵狂风，而控制蝴蝶的戏子正坐在演出主位癫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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