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善恶镜·五
1商醜1-二十三
“帝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商愠恭维地将门口的人引进去，并小声地吩咐下人，“去把夫人请过来。”
“是。”小女佣不敢怠慢，害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一会儿，小女佣又跑了回来，十分不安的回答，“夫人，夫人称病，说他来不了。”
“哼，来不了？他来不了，就让他身边的小女佣来，就这么跟他说。”商愠脸色一变。不稍一会儿，商醜便穿着好，脸色苍白的出现在大厅。
接待的地方在一处高楼，很高，站在栏杆边可以望向很远，入眼的地方是一处羊圈。也并非羊圈，商愠通常将奴隶与羊同养。
商愠板着脸，批评他：“来的如此晚，还不快向帝君请罪。”
“不用不用，来谈事情的，不是来指责人的。”尉迟乘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多加在意。然后搂了搂一旁的女子，向诸位介绍，“我的妻子，白知晚。”
商醜抬眼一看，女子眉眼如玉，素色旗袍傍身，身材凹凸有致，一举一动大方惠雅，颇有气质，白春晚听得有人介绍她，转眼拈花一笑，惹人怜爱。
“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如今前方，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只是这资金有些……被称为帝国半壁江山的商家，对钱财应该不会太吝啬吧。”尉迟乘手指敲打着酒杯，心里盘算着，也将对方突然为难的表情尽收眼底。
“帝君大人，为国效力当然义不容辞，您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无往不利……”
“自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尉迟乘早就准备好回答什么。
“就是那纸宣京南那儿的地段，您看……”商愠老谋深算，自也想好了条件。
“……，行，可以。”尉迟乘虽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哈哈哈，帝君大人来到这儿多吃点，吃完了，要不要比试一场？”商愠对着一旁的管家说了什么。
“比什么？”
“帝君可看到我养的羊，就比射击，比比谁射的多。”商愠指了指栏杆下的人和奴隶，然后拍了拍手，管家已经给他递上了一把□□。
“有意思。”尉迟乘接过递来的枪，笑意渐浓，跃跃欲试。
“阿乘，我想和商夫人去花园消消食。”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白知晚突然出声，眼神带着一边的商醜。尉迟乘顿了顿，宠溺地点了点头，应允了。
于是，白知晚拉着商醜离开了那个人间地狱，商醜向她表示感谢，对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两人无声的在花园走了一会儿，这才又聊起来天，只是没想到，白知晚也是联邦来的。
“啊，你也是联邦来的呀，那你还打算回去吗？”白知晚喜出望外。
“我回去……家里也没有人啊。”商醜想起了村里被屠杀的那天。
“但联邦还是你的家呀，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去加入西春，那里的人都可以当做你的家人。”白知晚牵住他的手，眼睛里带着星光，郑重的对他说，仿佛在那时，她就将回家的希望交给了商醜。
商醜并不知道，但还是应和了她。
“这个怀镜，帮我留着。”白知晚将一块怀表似的东西交给他，打开是做工精致的古铜镜。
商醜默默收下，点了点头，然后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也许是同为工具，或是筹码的惺惺相惜吧。
“我可以做你的工具。”商醜以交易者的姿态与一个商人交易，他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筹码。同样也会招来商愠的顾虑，所以他展现了一个弱点——鱼念，他故意向那个人透露，他很在意。
同样的，他也确实在意。所以在商愠强制他与鱼念分开时，商醜要求每隔一段时间见一次，以保证她的安全。后来，他挑拨商愠与其继承者的关系，并且向商愠的儿子，间接透露自己可以帮助他，并用他的人保护鱼念。
1商醜1-二十七
这一天太久了。
商醜望见窗边嚣张成怪的树影，远处的天还是天，却似有泼墨，偶尔来有几只归林鸟，风携一片柔软的花瓣与右颊相贴，好似不知觉间的一吻。我将它取下置在手心中，真脆弱，又放置于指尖，仔细的把玩着。
树影婆娑，须须掩住，残月如钩，不知我站了许久，在冷月的惨白之下，恍惚着才披上外套。商醜直直的站在窗边，目视着前方。
而商愠。已经在床上不动弹了，口大张着，眼睛失去了高光，睁大，面容狰狞。商醜蔑视的瞥了他一眼，瞧着碍眼，便用那一片残花盖住他的眉眼，拂衣而去，然而最后又忍不住得意的笑。
那个怀表样的镜子，还没有仔细看过，是谁来着？这东西一直放在商醜的身边，大概是最后属于自己的财产。里面的照片因岁月太久，刚一打开镜子时，风猛的便卷走了，他站在窗边，看见照片去了更远的远方。
想想过去，也便罢了，自此远方便真的成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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