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她与他之间只剩下争吵
半夜醒来，她满身冷汗，惊得鲤鱼跳从床上起来，发现身上完好如初，身下没有蜿蜒成河的血液。
狠狠掐一把手臂肉，清晰的痛意袭来，跑到镜子前，光洁的脸庞，没有伤口淤青。
一张脸，分明是二十三岁的她。
她看向手机，xxxx年七月十一号，分明是婚礼前一天。
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重生了？！
傅戚止站在宛晚门外，想敲门的手抬起又落下，身影颓败，眼中痛苦之色浓重。
宛晚打开门，差点与傅戚止相撞。
一眼望进他的眼里，眼中深沉如井，令人探不到底。
她从来不知，傅戚止可以那么绝情。
也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她胸口积郁，声音宛如泛着冷光的刀刃:“傅戚止，请柬已发，结婚已是覆水难收。我知你不情愿，只是你我商业联姻，关乎两家根本，你我都无法动摇，不如我们理个契约婚姻，婚后你我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生活，至于你想养几个女人，都可以。只是需要你管好你的暖暖，别让她大闹明日的婚礼，让傅、宛两家都丢了脸面。”
她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他的心间。
一记重重的关门声，向他浇了满盆冷水，令他瞬间清醒。
如果前一秒他还想解除婚姻，下一秒他就忌惮其中的厉害关系，不敢乱来。
傅戚止立在门外，脸色隐在黑暗中，神色莫名。
上流社会结婚，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胡暖终究上不得台面。
这一世的婚礼，出乎意料的的平静，没有印象中的大闹婚礼。
只是叶慕没有出席婚礼现场。
一整天，她都浑浑噩噩，一个细微动静，她都吓得不得了。
两人交换完戒指，完成婚礼当晚，傅戚止远赴外地了。
傅戚止在躲她。
她也懒得管，两人就这样过了几个月。
夜半月高悬，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已熄灯入眠。
宛晚醉酒回家，脱掉高跟鞋。
她光着脚丫，一路跌跌撞撞走至楼梯口，双手无力扶着楼梯。身后是聒噪的娱记新闻，全是她与十八线野模的绯闻。
傅戚止脚边满地的烟头，神色冷峻。
电视的光打在傅戚止冷峻的侧脸上，那人背影如神邸，旁人不敢轻易接近。
宛晚嘴边一笑，那人要说什么话，她都能倒背如流出来。
傅戚止的目光似盯着电视机，又似没盯着，神情凉薄：“我只是走了几月，你的绯闻就闹得满城风雨，宛晚，注意点体面，不要做得太难看。”
宛晚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真是头疼。
“是啊，成人之间需要体面。”
她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与他直视。
声线凉薄中带有几分讥讽:“新婚当晚抛下妻子，也是你所谓的体面？拜你所赐，我不是早就成了京都的绯闻头条版面了。”
傅戚止身子一僵，脸上阴晴不定。
一抹复杂情绪极快闪过心头，纤长白细是手指敲打桌面。
“老爷子一直在催，他想要个孙子。”
一句话在宛晚心间划开缝隙，一桩桩陈年旧事往外跑。
室内空气静谧，温度活生生降了好几度。
宛晚烦躁揉揉发顶，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根烟点燃，猛烈吸一口，烟雾从鼻口间涌出来。
“我看是你等不及了，别拿老爷子做说辞。”
捏着香烟的手半叉腰间，胸口仍是烦闷不已。挥手甩掉烟灰缸，目光冷冷：“毕竟胡暖的肚子，一天天大了。”
傅戚止脸上维持着公式化的表情，完美得无懈可击，找不到一丝缝隙，他语气微末带了些复杂：“你知道就好。”
她紧紧注视傅戚止的表情，紧紧挨着他的脸，与他眼观鼻，鼻观心。
电视上的聒噪声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反手关掉电视：“所以，你想怎么做？”
傅戚止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
只是，给人的感觉变了，变得血肉模糊。
“她的孩子理应被傅氏家族承认，入傅氏族谱，冠以傅姓。”
她的身子一僵：“你想得倒美。”脑海中浮现起一抹被鲜血染红的身影。废弃的化学工厂，她穿着被鲜血染红的婚纱，一步一步从水泥管里跑出来·····
宛晚看着眼前她名义上的夫，隐掉心中悲痛，脸上灿烂一笑，语气带着邪恶，又带着报复性：“胡芜怀胎十月快生了，你想要胡芜生下的孩子进傅家的门，进傅家族谱。你想要给她个名分，这件事你问过我背后的宛家没有？”
傅戚止捻出一支烟，继续点燃。手里一刻离了烟，他就难受，说不清是烟瘾难受，还是遇见宛晚难受。
“小宛，你不要太过分。我只是想要给她个名分，傅家少奶奶的位置还是你的。”
宛晚心中烦躁:“可是，我不答应。”
傅戚止想起幼时往事，脸上难得有些动容。“小宛，别闹。”
宛晚看见他那张脸就来气，拿起沙发靠枕就甩向傅戚止的脸，胸中郁结难纾：“不要叫我小宛!”
小宛，小宛，她前世临死前，他便叫她小宛。
枕头砸中傅戚止的脸，傅戚止的脸别向一边，“宛晚，你发什么疯！”
宛晚犹记得，绑匪问傅戚止，要她还是胡暖。
他没有一丝犹豫，选择了心爱的胡暖。
她恨傅戚止！
前世，他叫她等她。但，她等到死，也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傅戚止，他就是个骗子!十足的骗子!
宛晚浑身呈暴走状态。
手指颤巍巍指向傅戚止，大颗大颗的泪豆子盛开在眼角，“傅戚止，不要叫我小宛，我听不得你叫我小宛。一切的一切，我与你的二十多年，统统都是骗人的。”
她身在地狱，他身在云淡风轻。
宛晚就恨不得扑上去撕碎那张嘴脸，她发狠撂下话:“休想，她做了小三，就该一辈子上不得台面，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外面的孩子，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
傅戚止视线对上她绝情的目光，心间唯一柔软消失不见。
脸上表情冷漠，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宛晚，我真不该对你抱有希望，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宛晚扶着楼梯，跌跌宕宕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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