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永户
李永户摊在地上目光呆滞。
“妹妹啊，你把打死了？”林羽紧张地说。
“我这都没用力！”林姝两手一摊，表示很无辜。
“他才死不了呢，要是真死了，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刘盈盈幸灾乐祸地说。
“这位漂亮的姐姐，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新来的吗？”林姝注意到旁边搀扶林羽的刘盈盈，礼貌地问。
刘盈盈听见林姝在夸奖她，心里乐开了花：“这位可爱的小妹妹，你在说我吗？我是刚来的新生，咱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李冰卿拿着刚在表示买的水姗姗来迟，看见大门口躺着李永户，说：“地上这个男生是谁呀？他怎么了？”
刘盈盈摆了摆手说：“就一普通的路人，你们别担心，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三人拖着行李将信将疑地走进门，等到他们走远，刘盈盈朝着李永户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啊！谁？谁踢的我？”李永户猛然坐起身。
刘盈盈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说：“你姑奶奶我！被女生轻轻打一拳就给这儿装死！赶紧起来！”
“你是说，我刚才是被我的‘心跳女孩’打懵圈的？她为什么打我呢？”李永户纳闷地说。
“打你，还用理由？你问问去年画室里谁不想揍你一顿。我恨不得亲手拍死你。”刘盈盈举起右手装做要拍出去的样子。
李永户瞬间来精神了：“难不成以前她以前认识我，还追求过我，我没同意。哦，怪不得感觉那么熟悉。也不应该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我说你别自作多情啊，人家就是单纯的想揍你。”
李永户丝毫没有在意刘盈盈的话，又在想着林姝：“心跳女孩。”
“呕~~什么‘心跳女孩’，真是肉麻。”刘盈盈装作呕吐的样子。
“一定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子。”李永户肯定的说。
刘盈盈对李永户翻了个白眼：“切~你别看见漂亮姑娘就强行给自己加戏，人家认识你吗？”
李永户一脸严肃地说：“前年有个算命的告诉我，在我20岁之前必须找到我的‘心跳女孩’，否则我就会有大难。”
“什么大难？”刘盈盈一脸兴奋地问。
“心脏麻痹。”李永户说。
刘盈盈吃了一惊说：“我猜那个算命的一定是叫‘夜神月’。”
“咦？你也去算过？”
刘盈盈鄙视地说：“算你个大头鬼，《死亡笔记》你没看过吗?我问你啊，你在哪算的命？”
李永户认真的说：“国际会议中心漫展上一个黑漆漆的摊位，花了我整整50块。”
“靠！”刘盈盈发出无语的感慨。
“你别嫉妒我啊，我现在是遇见真爱了。”李永户强调。
刘盈盈不想再听李永户肉麻的唠叨：“少在这犯花痴了，快快快，赶紧走，一会还来新同学呢。刚才某人不是说的，‘在这待下去，除非是脑袋被门挤了’。现在想反悔了？”
“反悔？我李永户，堂堂一米八七的大男人，我说的话从来就没反悔过！”李永户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然后冲着刘盈盈大喊，“你别傻站着了，过来帮忙啊？”
刘盈盈一头雾水愣在原地：“帮忙？帮啥忙？”
李永户指了指大门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说：“挤！”
办公室里，林羽和李冰卿坐在沙发上喝茶。
刚才赵晓东带着林羽和李冰卿参观了一圈培训中心，现在想询问一下他们的想法：“感觉如何？”
“有点烫嘴！”林羽端起茶杯尝了一口，马上放下。
赵晓东重新问了一遍：“我是说这里的环境。”
林羽没有见过其他的培训中心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就随便丢了几个中性词语出来：“空间开阔，设施齐全，就是宿舍有点挤。”
“宿舍就是这个样子，人多才方便大家每天多交流画画心得嘛。”赵晓东强行解释说。
林羽没住过校，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
李冰卿一直没有说话，赵晓东又转头问她：“李冰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老师，我想问的是，清华难考吗？”
这个问题真实情况肯定是“难”，赵晓东怕直说会打击新生的积极性，还要给他们希望才行，于是说：“只要你们好好上课，每次画画都能达到老师的要求，就一定能过线。”
“好好上课是一定的，老师您的要求是什么？还有过线是什么意思？”李冰卿继续追问。
赵晓东回答：“要求？看画室墙上的那些范画，能达到那些水平考试就能过线。清华会组织统一的考试，清华是考素描，色彩，速写还有设计四门，分数线根据报考人数来定的，每年都不一样。”
“老师，清华文化课要求多少分？”李冰卿又问。
“这个就难说了，是看综合成绩，专业分数高的情况下文化课成绩就相对低一些，专业成绩刚过线的情况下呢，文化课要超一本线20分才有希望。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跟着老师的要求来，努力画，专业课进到小圈内，文化课要不了多高。”
赵晓东自己知道，清华美院即便是前几十名，文化课要求也不低。只是文化课成绩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美术专业课教学才是自己的任务，所以故意说的容易些，如果今年这里多几个通过清华考试的，来年招生就轻松很多。
“那么这个小圈……”李冰卿又要问。
这时，赵晓东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这先接电话，其他问题我们上课会慢慢解答，你们今天先去准备画材吧，明天早上8点上课，早点起床。喂？您好！对对，是我……”赵晓东又开始疯狂接电话模式。
“励志完了吗？”林姝拿着三根雪糕在门外等着，见林羽和李冰卿走出来，上前给每人递上一根。
“什么励志？”林羽问。
“就是那个……那个，不错！可以啊！这是你画的？放心好了，跟着老师集训几个月，一定能上清华！”林姝故意压低嗓音，模仿赵晓东的动作口气说话。
“哈哈，你模仿的还真像，你怎么知道的？”林羽笑着说。
林姝舔了两口雪糕说：“每次来新生他都这么慷慨陈词，搞的我们这里像是清华预科班似的。”
“要真的是那样也蛮好的……”李冰卿一脸向往。
林姝的雪糕吃完了，又在林羽的雪糕上咬了一大口：“清华一年就招那么点儿人，都让我们进了，别的集训中心的还不派人把我们暗杀了啊！”
男生宿舍里，刘盈盈正在给李永户头上缠纱布。
李永户一边哀嚎一边咒骂着：“刘盈盈，你跟我有仇啊！我让你象征性质地挤一下，你使那么大力干嘛？！这么想我死吗？”
“喂，咱们俩的恩怨你还不清楚啊！况且我不用点力对得起你那视死如归的语气吗？”刘盈盈给李永户缠好纱布，最后用红笔在后脑勺上面悄悄地写了个“变态”。
李永户又在想着林姝：“对了，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你问我干嘛，想知道自己亲自问去。”刘盈盈把剩下的纱布收好放进医药箱。
“有道理！”李永户说，又指着自己的脑袋，“可是我现在形象不行，缺少了刚才出门前的完美的气质。”
刘盈盈鄙视地说：“完美气质？你是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也不想想你在人家眼中是什么样子？”
“风流倜傥，潇洒不凡？”李永户照着镜子说。
“李大少爷怕是去年专业课白学了，知道什么是透视吗？知道什么是近大远小吗？”刘盈盈一边比划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
“这有什么关系吗？”李永户不解地问。
“人家一米五的身高，你一米八七，平时正常相距一米的时候……来，笑一下。你的脸在她中应该是这个样子。”刘盈盈拿起手机，从仰视的角度拍了一张李永户微笑的照片，然后拿给他看。
“我靠！好猥琐，我都想打我自己一顿。”李永户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巴，在仰视角度看起来居然那么肥硕，并且鼻孔里还露出了几根鼻毛。
“所以，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保持和她一样地高度就可以了，我现在就去！”李永户抓起桌子上的棒球帽戴在头上夺门而出。
“我是说，我趁早死心。”刘盈盈大声补充。
林姝帮李冰卿放好行李，独自下楼去买午饭。刚走到楼梯口，只见李永户蹲在台阶下面。
见到林姝相距不远，李永户故作深沉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也许你还不相信吧，命中注定在这个世界上你我之间注定有一场缘分。我放低身姿，只为让你看见真正的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做……”
如迅雷般，林姝飞身一拳，重重的打在李永户的右脸。
只见李永户的身体旋转了180度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林姝握着拳头忿忿骂道：“居然敢躲在这里偷看女生的裙底！”
一阵风卷走李永户的帽子，露出后脑勺的两个字。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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