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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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山谷今日特别热闹，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因为波特家的女主人就要生产了。
“詹姆斯你能不能别转了？你现在活像个中了魔咒的陀螺。”西里斯抱着双臂靠在沙发边上，嫌弃地看着自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好友。
“可是大脚板!我冷静不下来，莉莉正在里面努力，而我什么都做不了!”詹姆斯抓着他杂乱的头发，两条腿机械地在客厅转着圈，“就没有什么魔法能让小孩子‘咻’地一下滑出来吗？”
“你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尖头叉子。”
“毕竟是第一次当父亲，他紧张也是正常的。”莱姆斯递来一杯冷水，示意詹姆斯好好放松。
“也许可以施个魔咒让尖头叉子昏睡到生完孩子？”
“虫尾巴你尽出馊主意!”
就在男人们集中在客厅六神无主时，露易丝抱着一叠干净的毛巾急匆匆地朝房间跑去，她的脸上挂满了汗珠，两侧的麻花辫随着步伐左右摇摆。
“露易丝!里面情况怎么样？”詹姆斯拦住少女，焦急地询问屋里的情况。
“生产很顺利，别紧张詹姆斯，没有问题的。”露易丝随意应付了几句，就挤开詹姆斯往房间里跑，“别挡着我，我得帮忙!”
詹姆斯一脸茫然地看着少女急匆匆地跑进房间关上门，又插着腰开始在客厅里转圈。
“露易丝似乎已经恢复精神了？”西里斯看着少女的背影说到。
“失踪了一个晚上回来后关着门闷了几天，再出来时就好像忘了那些事一样，虽然谁也不知道她失踪后去了哪里。”詹姆斯终于停下脚步，“她能恢复精神是好事，但我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恢复精神就好。”莱姆斯轻笑了一声，“看她的样子能准时回去上学了。”
“嘿，小不点不会有问题的，我们不用太过担心。”西里斯一把揽过好友的肩膀，痞里痞气地将詹姆斯拉到沙发上坐好，“现在你这个准爸爸就先好好坐着养精蓄锐，等你的孩子平安降生就好了。”
屋外讨论热烈，屋内气氛紧张忙碌，露易丝忙前忙后地帮忙打下手，一刻没有停歇。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生命的诞生，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感动。
当莉莉满身是汗地躺在床上看着刚诞生的小生命时，露易丝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詹姆斯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即使婴儿哭得嘶声力竭他依旧傻笑着重复着“哈利，我是爸爸”这句话。
“露易丝，你要不要抱一抱他？”莉莉笑着朝露易丝说道，“他也算是你帮忙接生的。”
露易丝在詹姆斯和莉莉的鼓励下，小心接过被包在襁褓里的婴儿，就像抱着一个易碎品。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视线被泪光模糊，看着怀里的小生命，心脏不停地跳动。
当她出生时，父母抱着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少女深深吸了下鼻子。
“你好，哈利。”
莉莉与詹姆斯对望一眼，满怀笑意地开口道：“露易丝，你要不要当哈利的教母？”
“我？”露易丝吃惊地张开了嘴，却没料到莉莉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我和詹姆斯都觉得这样很好，你可以好好地教导哈利。”
“我可以吗？”露易丝不太自信地望了眼哈利的大眼睛，那是双和莉莉一样的，祖母绿般的漂亮眼睛。
“当然!”詹姆斯笑得嘴角都弯到了耳边。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想……我想当哈利的教母。”
“太好了，露易丝。”
“嘿，我也要当哈利的教父!詹姆斯我们已经说好了的!”西里斯兴冲冲地插嘴，他和詹姆斯一样开心，就像一只欢乐的大型犬。
“当然!当然!”
哈利的出生打散了波特家原本的阴霾，露易丝在照顾婴儿时也逐渐恢复了笑容，终于到了她回霍格沃兹上课的时候。
秋天的霍格莫德村有别于冬日的白色，满眼的黄色绿色交织，充满了生命力，因为是上学日，来往的都是成年巫师，并不高大的露易丝混在中间格外显眼。她提着自己的行李，只感觉颇为尴尬，要问为什么，大约是因为来送她的是西里斯。
这只招摇的大黑狗吸引了过路女巫的注意，让二人成为了巫师们的焦点。
“小不点，幻影移形感觉如何？”西里斯随意撩起落下的碎发，潇洒的动作让女巫们发出了小声的尖叫。
“有些晕，如果你能再稳妥些就好了，西里斯。”
“要求不要这么高，小姐。”西里斯无所谓地甩了甩手，他帅气的脸庞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我可是主动送你来学校，你怎么不先和我道谢？”
“好吧，感谢你的好心，西里斯。送到这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过去。”露易丝挥了挥手，转身朝学校方向走去。
“你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小姑娘，好吧，公主殿下要自己握起宝剑，骑士该退场了。”随后西里斯小小施了个礼，再次引发四周偷看的女巫的尖叫。
如果这家伙别这么招摇就完美了。露易丝心想。
“喂，露易丝，不用担心，我们都在你身后。”
身后传来西里斯的声音，露易丝觉得鼻尖酸酸的，她举起手晃晃，深呼吸了一口气提起行李一路小跑，她的步伐坚定，就像跑向她的未来。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似乎都已知道琼斯家的事情，看待露易丝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没有人再找露易丝帮忙干活。教授们对露易丝也是十分温柔，海格送了她一包自己做的南瓜干，就连费尔奇都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偷偷塞了一颗不知放了多久的糖给少女。
“露易丝，我后来才知道食死徒会在假期活动，所以我的父母为了不被波及带着我去了芬兰躲避。我没有提醒你，对不起。”玛格丽特在宿舍看到许久未见的憔悴露易丝时，哭泣着拉住了好友的手。
露易丝反握上玛格丽特的手，露出了她一贯的笑容：“我没有怪任何人，玛格丽特，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但是，露易丝……”
“玛格丽特，我都明白，爸爸妈妈也不希望我抱着仇恨活着。”露易丝拍了拍好友的手背，“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露易丝的话让玛格丽特放下了心，虽然觉得这话似乎是与她说，又似乎不是，但无论如何，看到露易丝能好好面对现实，她忐忑的心终于放下。
然而在之后的校园生活中，露易丝的举动还是让玛格丽特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少女一改曾经懒散的态度，就像换了个人般，发了狠地将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中，尤其是魔咒学与黑魔法防御，理所当然的，她的成绩突飞猛进。
玛格丽特生怕露易丝学坏了脑子，时不时拖着她去温室里照看草药，立场倒是和原先相反。
在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后，玛格丽特终于确认露易丝除了学习用功外似乎再没有其他异样，只是稍微沉默寡言了些，稍微……不怎么爱笑了而已。
现实世界的阴影并没有散去，恐惧依旧笼罩在霍格沃兹所有学生的头上，露易丝的四年级生活寡淡而平静，然而一些微小的变化已在悄悄蔓延。
“占卜课新来的特里劳尼教授总觉得不太靠得住。”下课的走廊上，学生们在路上窃窃私语。
“邓布利多教授之前明明想废除掉这一无是处的占卜课。”
“难道特里劳尼教授抓住了什么邓布利多教授的把柄？”
“你可真会说笑。”
路过的露易丝将这些并不重要的谈话收进耳中，但她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她现在的大脑都被学习占满，就连她的速写本都已很久没有翻开。
这些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学生们恢复正常的学校生活，一直到圣诞节。
“露易丝，你要回外祖父家住吗？”玛格丽特挥着魔杖收拾自己堆成山的行李，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舍友。
“嗯，那边很偏僻，傲罗也帮忙施了防御魔咒，现在很安全。”露易丝的行李比起来就少得可怜，只有一个小小的箱子摆在地上。
“亲爱的你要给我地址，我还得给你寄礼物。”走出火车站前，玛格丽特再次叮嘱露易丝后才跟着来接她的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露易丝笑着朝好友挥了挥手，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四周的小巫师们都与家人欢快地回家，让站台显得有些萧瑟。露易丝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独自走出了国王站台，却在人群中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莱姆斯，你怎么在这？”
那张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站在人潮中朝露易丝招手，在少女的眼中格外显眼。
“我来接你回家。本来西里斯想过来，不过他太忙了，詹姆斯还要照顾哈利，所以只有我来了，不要太失望。”
“怎么会？见到你我实在太惊喜了莱姆斯!”
少女本应低落的心情在看到好友时切换成了晴天模式，几乎是跳跃着跑到了莱姆斯身旁。莱姆斯绅士地接过了露易丝手上的行李箱，带她朝商业街走去。
“我们要去哪？”
“我们要先在伦敦买点你假期需要的东西，然后，嗯，幻影移形到你的外祖父家。”
“谢谢，莱姆斯。”
“朋友间不需道谢。”
也许是因为曾经时常在露易丝的带领下参观伦敦，莱姆斯即使在麻瓜的地盘也显得熟门熟路，很快两人便买齐了东西。
“莱姆斯，你已经加入了凤凰社对吧？”露易丝抱着刚买的东西，与莱姆斯寻找适合用魔法的地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话题。
“是的，詹姆斯他们也是。”
“我的爸爸……是凤凰社成员吗？”少女以为自己能将情绪掩饰得很好，但当话说出口时，还是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莱姆斯怜惜地摸了摸身旁这个懂事孩子的头发，尽量斟酌着用词开口：“并不是，但琼斯先生一直在暗中为凤凰社提供支持，草药、物资都有。
露易丝，琼斯先生是为了让你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才做这些事的。”
露易丝胡乱擦了把眼睛，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她想现在就长大成人，能成熟的面对一切风雨。但她如今还是15岁的年纪，从未经历过挫折的她还不是无坚不摧。
“食死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活跃？据我所知这段时间内已经有好几起巫师被袭事件了。”
“……食死徒今年的动向非常激进，邓布利多认为，他们可能在寻找哈利和另一个孩子。”
“哈利？一个婴儿能对他们起到什么威胁？”
“邓布利多没有明说，似乎他和食死徒都因为一个还未公开的原因行动。”
露易丝低着头，沉默地跟在莱姆斯身旁，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别担心，我们为波特家做了最安全的准备，食死徒是找不到的。”莱姆斯安慰地笑笑，虽然他苍白的脸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霍格沃兹好好生活。”
一名还未毕业的未成年巫师就算想帮忙也无从下手，这就是现实。露易丝已经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希望朋友们安心。
“就在这里吧，握住我的手。”莱姆斯找到了一个无人的狭窄巷子掏出了魔杖，并将他们手中的物品缩小放入口袋。
露易丝伸出小了一圈的手轻轻抓上，就像一阵风刮过，下一瞬间巷子里已空无一人，只有几张广告纸被气流卷在空中，不住地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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