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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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的霍格沃兹冷清了许多，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魔法制成的彩蛋装饰，不时会从蛋里跳出彩色小兔子，整个校园一派可爱气氛。
和这些粉色装饰格格不入的黑发少年踏着步子，大步流星地朝温室走去。路上留校的低年级学生都被他无形散发的气魄吓到，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也给他空出了一条路。
还未走到温室，就听到阵清脆的笑声，斯内普脸色一暗朝里看去，正看到麻花辫女孩拿着魔杖在空中挥舞，水管里的水如水蛇一般飞舞在草药上方，撒下点点水花。
露易丝站在水花中张开双手，笑得自然开怀，水珠映射着玻璃屋顶撒下的阳光，仿佛将彩虹带入到女孩的笑容中，她的快乐总是这样有感染力。
没等她开心多一会儿，手上的魔杖突然不听使唤，空中的水蛇哗啦啦一下全砸在了身上，把露易丝的麻花辫都打蔫了。
“别笑了玛格丽特，我知道我的魔咒学得不怎么样。”露易丝苦着脸拼命甩干自己的魔杖，朝角落的舍友抱怨到，“我已经成落汤鸡了。”
“谢谢你给我的假期带来不错的娱乐活动，这是给你的感谢。”玛格丽特擦掉笑出的眼泪，拔出魔杖帮露易丝烘干了衣服。
露易丝气鼓了腮帮，不服气地接受了玛格丽特的服务。
脚步声打断了女孩们的玩闹，回头正看到斯内普站在门口，他黑色的气场中和了温室里过于明亮的氛围。
“西弗勒斯？”露易丝意外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年。
“十分抱歉打断你们的……工作。”斯内普在工作上拖长了音，成功看到露易丝羞红了脸，“我需要一些黑根草粉末与缬草根粉末。”
露易丝拍了拍自己的苹果脸颊，匆忙将魔杖藏在身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笑道：“斯普劳特教授已经授权给我，只要签个名登记一下就能摘取草药了。”
“黑根草在第一温室就有，缬草……”露易丝想起自己剩下的缬草根粉末，语调逐渐下降，她回忆起斯内普对其他人隐瞒了自己与他是朋友的关系。
她应该还在生气才对!
“……在第二温室，相信斯内普先生能自己找到。”
谁规定“不会拒绝”小姐不能生气。
露易丝抓起一旁的水壶，转过身继续自己的浇水大业，她假装并不在意从身边走过的斯内普，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向身后的皮鞋。
玛格丽特见状，拍了拍露易丝的肩膀留下个“你自己搞定”的眼神走出了温室，她并不想和斯莱特林的人有过多交集，只留下两人站在温室中。
“五株黑根草。”皮鞋踢踢踏踏地从身边走开又回来，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斯内普找到登记表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缬草根粉末效果很好。”
听到斯内普突然出声，露易丝差些踩到脚下堆放的小铲子，她吓得头上杂乱的棕发都竖了起来。
“是、是吗？”露易丝知道自己的小私心被识破，胸膛的心脏跳动逐渐加速。
“我是说……你还有剩余的吗？”
“什么？”
“你还有自己制作的缬草根粉末吗？露易丝。”黑发少年看着登记表，状似随意地说道，“我想要一些……你制作的缬草根粉末。”
“还剩不少，毕竟没什么机会用到。”
“……”
露易丝带着情绪地嘟囔，她原本还打算做芝士烤饼来着，结果一直没用上。
“抱歉。”
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温室中，露易丝一脚踩在装有沙土的袋子上，让她差些摔倒。
“啊？”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个冷面毒舌的斯内普居然会道歉。
“我是说抱歉!”斯内普大声重复到，“需要我施个声音洪亮咒吗？”
“你真的是西弗勒斯？”露易丝盯着少年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她甚至怀疑有人用了复方汤剂来整她。
女孩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直直往少年凑，让斯内普十分不自在，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并不凌乱的领子，试图隔开露易丝灼热的视线。
“看来你可笑的眼镜需要换一副新的了。”斯内普冷冷地应到。
“这么毒舌，看来是本尊没错。”露易丝将水壶放下，又露出了往常的笑容，“缬草根粉末在我宿舍，我去拿给你。”
露易丝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取了粉末后与斯内普在无人的温室碰头，看少年收下后，露易丝将两只手背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松，单脚踮着地板小声问道。
“我听说……你是斯莱特林的一个秘密社团的成员？”
“嗯。”
“那是研究黑魔法的地方吗？”
“……是。”
“西弗勒斯，你在学习黑魔法吗？”
女孩的银灰色瞳孔注视着他，这一刻，斯内普仿佛看到了那日同样如此质问自己的绿眼睛少女。
“是的。”斯内普的声音干燥，带着些许沙哑，就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那……你会和那些黑巫师一样，对付不是纯血的巫师吗？”露易丝吞了口唾沫，“比如……我。”
“不，我不会，我怎么可能……”斯内普下意识地反驳，他想起那头红发，绿眼睛少女也是这样质问他，只是现在眼前的是对银色的瞳孔。
他想起红发少女失望的神色，决绝的背影，心里发慌，快要维持不住冰冷的表情。
他怎么可能伤害她呢？那绿色的眼睛是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只是……”斯内普快要分辨不出在与谁对话，“想变强，想拥有力量。”
露易丝抬着头，脱口问道：“西弗勒斯，你在和谁说话？”
一句话如冬天的冰水当头浇下，斯内普清醒过来。
“没有。”他又恢复了平时凌厉的眼神，“没和谁说。”
“哦……”露易丝背在身后的双手随着转动的脚步旋转，“我相信你。”
“什么？”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别人。”
“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相信。”
露易丝黑色的袍子飘起，与裙子画成一个圈，棕色的头发被阳光染成金色，她的笑容温暖得驱走了斯内普心中的寒冷。
“我们是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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