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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情根深种


赐婚之事,凤明竟成了全皇宫最后一个知晓的。东厂厂卫皆以为此旨出自他手,自然没人到他前面来说。

        全东厂喜气盈门,他看得奇怪,问了双喜,才知道皇帝下旨将景恒赐给他。这道圣旨越过司礼监,直接下到内阁,内阁今日一早昭告天下,由内阁首辅甄岐亲自去王府宣旨。

        得知此事,他先提了剑,去找降旨的景俞白。

        景俞白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一句没敢争辩,直接把景恒卖了,说是景恒让的。

        他来不及教育景俞白,反身折出宫,直奔淮安王府。没来得及进门,先将景恒的话听了个十成十。

        直到景恒起誓,他再听不下去,提剑冲进大殿,恨不能抽死景恒。

        赌咒之事怎可轻言,‘肃清政治、削藩集权,颐养万民,光复天下’四件事,哪一件不是难上加难,也是随便可许的?

        景恒被凤明抽翻时,淮安王夫妇一惊,站起身,又听凤明所言,不由对视一眼。

        原来二人情义颇深。

        紧接着凤明咳血,再看景恒那慌张样子,景文宸十分确认,就是他现在吐出口血来,他那逆子都断不会如此着急。

        凤明少时还见过几分活泼。后来经历了夺嫡、出征、平叛,人愈发稳重,冷淡少言,即便对着先帝,也始终守礼恭谨,从未有这般行状。

        如今却为他儿子急成这般,这不是情根深种是什么。

        凤明止了咳,推开景恒,朝淮安王夫妇略一颔首,上前取过圣旨:“此旨并非我授意,我会去找皇上,请他收回成命。”

        淮安王抬手,按下圣旨:“此事闹得沸反盈天,既你与我儿有意,就这般罢。”

        饶是凤明,听闻此言也不由一愣。

        淮安王妃从手上取下串碧绿佛珠,想给凤明,又有些犹豫。凤明毕竟是男子,送他佛珠是否不妥,一番好意,若是怠慢,倒显得不尊重。

        这佛珠是她与景文宸成婚那天,景文宸之母孝纯皇后赏的,很有来头,是孝行皇后封后时,宁懿慈太后赐下的。

        算是专给儿媳的。

        宁懿慈太后礼佛,这佛珠从不离手,传到孝行皇后那里也是常挂在凤袍上。

        凤明久在宫中,这佛珠的来历,又岂会不知,他大吃一惊,后退一步:“王妃”

        景恒不管那许多,他接过佛珠,带在自己手腕上,看了看:“有些紧。”

        淮安王妃道:“原也不是给你的,你快给”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凤明,往常都跟着叫‘九千岁’,如今她心里将凤明认作儿媳,叫‘九千岁’显然不妥,儿媳也不妥,若叫官职,又生分,又不合规矩。

        淮安王妃比凤明大不了几岁,这一下成了凤明的长辈,可真叫她为难。

        “凤明。”凤明将话接过来:“王妃唤我名字便是。”

        景文宸沉吟:“我记得你表字‘养晦’,便以此相称吧。”

        凤明答:“也好。”

        景恒:“???”

        凤明的表字?

        凤明不是说没有吗?为啥他爹知道,他却不知道?

        “养晦?”景恒把佛珠摘下,递给凤明:“原来就我没字啊。”

        “一派胡言,”景文宸抚须,极为得意:“你表字‘宥持’,本王亲自取的,你怎不记得。”

        景恒说:“我不记得的原因,难道不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父子俩说不来两句话又要吵,淮安王妃把话接过来说:“你爹说过,只是你不记得了。”

        “我傻的时候说的呗?”景恒更不愿意了:“你和傻子都那么多话,就不能多跟我说点?”

        凤明掩唇轻咳。

        景恒站没站相,往凤明身上靠:“养晦啊”

        凤明不住地躲,景恒腻歪人的样子实在没眼看,淮安王夫妇看不下去,先行离开。

        “站好。”凤明用剑鞘挡开景恒:“何时动身回淮安?”

        “昨天就该走的。”

        “路上小心。内阁蠢蠢欲动,我总觉得后面有人推波助澜,此时不便离京,就不送你回去了。”

        景恒天马行空:“天寿山道观里有一方叫做‘须臾流光’的巨钟,我在山上时,常以钟音寄相思,你听见过吗?”

        凤明道:“那钟是古物,传说是老子所铸,也只有你敢去敲。”

        “皇宫每日卯时钟鸣开朝,你若听见钟声,就是我在想你。”景恒恋恋不舍:“好好吃饭,不要生气、不要动武。遇事不要着急,银钱都留给你,凡是能使银子解决的事,千万不要生气,我回淮安会努力赚钱,养你。”

        “很难养的,”凤明长眸微垂:“大齐子民六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九十二户万户。凤明养晦,你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不知轻重,我知道治理好一个国家有多难。很多政令、决策,大臣不能理解、百姓怨声载道,但千年百年之后,历史会还他真相。”

        始皇帝建成长城,千年不倒,玉门关前,烽火台至今沿用;隋炀帝开凿运河,沟通南北,促进贸易,经济提速何止十年。

        举世皆浊,将凤明标为奸佞权宦。

        景恒独疼他身居高位,如临深渊。

        永元六年,一道赐婚圣旨昭告天下,开局惊天动地,就注定不会是平凡的一年。

        景恒回淮安后,生意风生水起,商队一来一回,进账颇丰,除去给蜀庄王和晋恭候的分红,净赚十三万贯。

        在民间,铜钱的使用频率高于白银,好在有钱庄兑换银票,否则真是拉都拉不回来。

        为了方便计算,景恒还是折成白银计算。

        时逢春耕,景恒的庶子联盟凑在淮安。

        谢停为首,管账的夏阳,沈澶、齐耘、赵岭末也在。景恒不含糊,先分了钱,做老板切记小气,留不住人才。

        谢停将账本交给夏阳。

        景恒道:“粮草乃民生之本,我有意多屯些粮,这事谁去办?”

        五人齐齐看向景恒,脸上写满【你要造反吗】五个大字。

        景恒啧了一声:“我那大侄子好得很,屯粮是未雨绸缪。”

        沈澶率先应了声:“我从潮州过时,那边说今年雨水少,今年恐造旱情。”

        “旱情”景恒撑着头:“先屯粮。咱们不发国难财,真有个灾有个难的,也能及时救济。”

        齐耘道:“世子说的不错,去岁雪下得早,我爹还担心会有雪灾,既然雪灾没落下,那必是别的灾情等着。”

        夏阳翻着账本:“咱们可动用的银钱,就算了全买了粮,按永元二年那次灾情的受灾范围算,不过是杯水车薪。”

        “还是穷啊。”景恒叹道:“好在还有时间,多派几支商队出去,多搞些钱回来。”

        景恒拿出块一把腰牌,俱是东厂掌班的:“我从几个掌班那租了些腰牌,每支商队拿上一块儿,各地缉事署见了,也能行个方便。”

        夏阳:“”

        谢停:“这督主知道吗?”

        “废话。”景恒挠挠眉毛:“屯粮的事头等要紧,沈澶心细如发,你来负责。”

        沈澶应是。

        景恒又到:“倒卖商品,虽能赚些小钱,终非大计,有两件事,星驰你记下,一是圈块地,着专人种植水稻,我有意改良稻种,如今这稻子产量太低。”

        若能提升水稻产量,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沈澶追问:“世子还懂这个?”

        “不懂,”景恒毫不惭愧:“但我知道原理,贴榜寻来擅长农术之人,此事未必不成;第二件事,我要一艘船,一艘巨大的船。”

        “多大?”齐耘的爹是工部尚书,他对造船有些研究:“南洋海师的‘蛟龙’够大吗?”

        “不够,如果‘蛟龙’来比的话,我的船,只能叫‘鲲鹏’了。”

        景恒想造一艘大船下西洋,土豆、红薯、玉米等耐旱高产的作物,都在美洲。可是会有美洲吗?他甚至不能确定,这个世界和他之前的世界十分是同一方土地。

        他需要一艘船,一艘真正的‘鲲鹏’。

        众人皆惊,这得是多大的船。然而景恒所做决断,他们从不质疑,只是在本上记下。

        齐耘说:“华亭县有海,得在那儿造。”

        沈澶展开舆图,在华亭县一点:“是淮安王的封地。”

        齐耘主动请缨:“我愿督办此事。”

        景恒又道:“从前读史书,朝廷鹰犬总是遭人唾骂。”

        朝廷鹰犬之锦衣卫谢星驰、朝廷鹰犬之东厂夏阳,对视一眼。

        景恒接着说:“那写史之人,都是被监察的,能写出好话就怪了。”

        夏阳道:“如我等之流,在史书中只言片语也不会留,我们不在乎这些。世子无需宽慰。”

        “好罢,”景恒笑了笑,最后道:“都留心些,如遇能人异士,尽力招揽。”

        三月,景恒头戴斗笠,一身短打,挽着裤脚,站在稻田中,他附身去看水稻生长情况,谢停拿着本,跟着记录。

        藩王封地自行收支,江南鱼米丰盈,淮安王封地治下税负并不高。

        因各地水土、产量等因素差异,税负标准是个范围值,而非标准值,朝廷只对上限有严格要求,若逢个别府州受灾,朝廷拨银足够,受灾地即可免税一年。

        具体如何实施,端看各地各布政使司,其实交多少税并不是主要的,遇见贪官污吏,巧立名目,总能寻到由头把钱从百姓手中抠出来。

        阶级剥削和土地兼并,是妨碍民生的两大毒瘤。大齐立朝时,曾经重新划分土地,目的就是改变乾朝末年,土地兼并导致百姓无地可耕的情况。

        重新分配土地,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百姓手中分到土地却留不住,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土地具有流转性,乡绅士族手中握有的资源,远非平民可比,土地最终都是流向权贵。

        这并非政令限制就能阻止的。景恒有心重新制定土地法,叙述好些要点,谢停一一记下。

        谢停从腿上拍下一条水蛭:“世子爷,走的有点远了吧?”

        景恒回头看看,这片地二十余亩,画为八块试验田,他在其中穿行,确实走了挺远:“在前面的垄沟上去罢。”

        “我说的是”谢停舔舔毛笔,奋笔疾书:“你要改革齐律,为何在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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