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星星，妈妈想你了，你有在爸爸面前提起过我吗？”
顾星被闹铃吵醒，关掉手机闹钟的时候看到了屏幕消息框里南风发来的消息，顾星打开对话框，看了眼时间，南风昨晚凌晨两点给他打了一个语音通话，还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星星，你怎么又不接妈妈的电话，你这样妈妈会难过的。”
“星星，最近有见到爸爸吗？没事要多去给顾夫人那边，见到爸爸的机会多一些，现在妈妈不在你的身边，你照顾好自己的同时，要好好学习，要比顾鲲学得好，在这方面你一直都比他优秀，要继续保持，不能因为妈妈不在你的身边而松懈。”
“妈妈在这里过得很辛苦，不过为了你的未来，我都能忍受。”
“顾星，你又要逃避我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自私，身在福中不知福，生你不知道有什么用。”
“星星，妈妈想你了，你有在爸爸面前提起过我吗？”
顾星一行一行地看完这一串消息，本想随意回复一句话，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会，又放下去了，他估摸着昨晚应该是南风又喝多了，撒娇疯，要是有什么正事，等她清醒的时候会打电话过来的。
柳十六洗漱完，进屋子里看见顾星躺在床上看手机，没顾得上桌子上的肉包子。
“星星，今天要去学校吗？”
“去，前段时间没去学校，落了一些课程。”
“那你洗漱完记得吃包子，上次你说不太喜欢吃油条。”
“嗯，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顾星慢悠悠地起床，走到水池旁，看见柳十六给他准备刷得干干净净的球鞋，捡起来拿到眼前看了看鞋后跟，果不其然，后跟上昨晚散步沾染到的油渍也给刷掉了，顾星顿时心情大好，洗漱完看了看时间，拿起桌上的包子就出门了。
学校这几天课程比较紧，顾星为了补落下的课程，午休时间在午休室抓紧时间看了会书，把理解得不透彻的知识点用记号笔标注，下午课间休息间隙找老师答疑，顾星基础很好，一周的课程花个一两天就能跟上，回家再做些练习册，就差不多了。
熬到放学，顾星难得没有回家，而是去柳十六的培训班等他一起回家，柳十六从烘焙室出来的时候看见顾星坐在前台接待处的沙发上，全神贯注地在看自己手里的手机，都没有注意到柳十六。
柳十六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顾星抬眼瞥见柳十六的脑门上有一块面粉污渍。
“哥，你这有一块东西。”
顾星用食指指腹往他脑门上轻轻擦拭，把面粉灰抹去，又给柳十六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才站起身招呼柳十六走。
两人回家之前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柳十六推着车子走在顾星后面，顾星说什么，柳十六就往框子里放什么。
“今天炒胡萝卜丝吧，就用昨天那个干辣椒，很香。”
“好。”柳十六往购物筐里放了两根胡萝卜。
“煮粥吧，天太热了，没什么胃口。”
“白米粥还是其他什么粥？”
“绿豆粥。”
两人挑挑拣拣半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从超市满载而归。
顾星作为伤患，把下厨权全权交给了柳十六，自己负责在沙发上吃苹果，偶尔给柳十六一点建议。
“哥，那个粥多放点水，我喜欢吃稀粥，稠密的没口感。”
“米和绿豆哪个多一些？”
“等我百度一下。”
顾星照着手机念给顾星听：“米要比绿豆多一些，这样味道才有米脂味。”
“好。”
顾星看着柳十六在水池和灶台之间来来往往，问道：“你吃粥吗？不吃的话我去快餐店给你买碗米饭。”
“吃的。”
“那就好，不要只顾着我，下次你也要点一个菜，我们两一人一个。”
“都行，我不挑食，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顾星不太高兴了，语调带了些阴阳怪气，“哥，照你这么说，那我下次不说我吃什么，你是不是就也不吃了？”
柳十六感到了顾星语气的变化，无奈地说：“额，好吧，以后我也点菜。”
顾星喜笑颜开，“这才对嘛。”
“十六，给你弟做饭呢？”
一个穿着红色圆领及膝印花裙的中年妇女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棕红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这是街道办阿姨，每年过年都会给柳十六送一过年菜。
“张阿姨。”
“哎，你两兄弟真勤快啊，听隔壁说你们天天做饭。”
“自己做的香一些，阿姨坐这。”
顾星站起身，把沙发让给张阿姨。
张阿姨摆摆手，冲柳十六说：“我就来给你传话的，你外婆说她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想见见你，她托我给你送两百块钱，买点好吃的。”
顾星懂事地不说话，让柳十六自己答复。
柳十六没什么表情，平静地说：“很忙，没时间。”
张阿姨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没说什么，在这个巷子的人都知道，柳十六的外公外婆当年拿了女婿的赔偿金就搬走了，没管过柳十六的死活，现在来套近乎，不外乎想自己丧礼上有个外孙举照片。
“那这个钱你拿着吧，这也是你外婆欠你的，你拿着也是应该的。”
柳十六摇了摇头，“有弟弟在，够吃了。”
张阿姨知道柳十六不愿意要这个钱，又看向了顾星，顾星笑着说：“谢谢张阿姨，麻烦你了，我哥他就这样，倔强得很，他不要，我也不敢给他做主，还是麻烦你给他外婆拿回去吧。”
张阿姨看顾星和他兄弟齐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随意唠嗑了几句话就走了。
顾星坐回沙发上，看着柳十六沉默寡言的样子，有些心疼，连忙转移话题：“哥，张阿姨对你还挺好的，过年的时候咱们买点东西去她家一趟吧。”
“嗯，我没不高兴，我都快忘了外公外婆什么样子，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亲人。”
“知道啦，我和外公外婆不一样，我永远是你的亲人。”
柳十六想到自己的外公外婆不也是顾星的吗？那他担心吗？“那你要去看外公外婆吗？”
顾星丝毫没有犹豫，“不去，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两兄弟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在黑暗中遇到了对方，紧紧抓住对方的手，一起摸索前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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