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神血祭
奥日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出生之前，遮蔽双眼的是一片黑暗，脑袋昏沉，且在这个黑暗且晃荡的世界里显得那么摇摇欲坠。
“难道我对这些蝎子过敏？”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也不是不死之身呀，刚才在水边的遭遇都是错觉吗？”
久病成医的奥日知道，对于量大的致敏原也可以致死，但他没想过，前世经过处理的河豚也是能吃的。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奥日又昏睡了过去。
中年男人走了许久也不曾停留下来休息，突然，一阵一阵“嘎吱嘎吱”仿佛老鼠磨牙的脚步声缓缓从东面传来。
男人浓密络腮胡下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随即，他当做全无察觉般地向前加快了脚步。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脚步声加快了，就像修道院的钟声，咚咚地击打在了男人的心房。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男人狠狠地啐了口痰，默默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默默祷告：“亚里戈尔罕，庇佑我的主神，保我逃过这一劫，我愿以我妻子的肺脏作为祭品侍奉主。”
亚里戈尔罕是荧星老牌神祇之中的盗贼之神，喜欢生食人类肺脏。
男人祷告完，咬破手指用舌尖蘸上，迅速在手掌中用舌尖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这个符号仔细看像是一种象形文字，不细看又像是一个长着老人头颅的硕大老鼠。
男人点齐从怀中掏出的物件：一根黑鼠皮毛上拔取的毛发、一片蓝得发黑的花瓣、两块打火石。
随即男人用打火石把放在手心的物件连同手中符号都燃了起来，男人忍着剧痛，又快速地在心中默念了一边：“亚里戈尔罕，庇佑我的主神，保我逃过这一劫，我愿以我妻子的肺脏作为祭品侍奉主。”
令人惊奇的是，在男人的手被火焰烧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一道深蓝的光芒掠过了他的手掌，竟将他的手掌复原如初。
男人一面急速奔跑着，一面又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咯吱咯吱！！”身后的生物们加大了奔跑速度。
男人在等着，等着他的主亚里戈尔罕回应他的祷告。
嘎吱嘎吱的声音用肉耳能听到越来越近。
男人全身肌肉暴起，像一只斗牛场上被激怒的公牛，且有慢慢撑爆衣襟的趋势。
本是一个猥琐干瘦的中年男人，然而，他浑身的肌肉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大。
他动用自身异能不是为了反抗身后的生物们，相反，而是为了更快速度地逃离这里！
然而，身后的怪物们像个尾巴一样，任凭男人使出吃奶的劲，也像吊着个尾巴，丝毫不能拉开多哪怕一尺距离。
此时，在人类联邦的首府圣笛莱都下的某个高档医院，一个面容姣好、身段优美的孕妇在做群体保健运动时突然瘫倒在地。
“给我······给我·····氧。”她用急迫、渴求姿态向周围的好友爬去，人群都停下了保健运动。
四面大量的荧树围绕着这里，绽放着荧光把这里照亮得纤毫毕现的同时，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吐出氧气。
所以人们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见孕妇倒地的漂亮脸庞，逐渐变成缺氧的紫青色，孕妇的好友终于尖叫起来：“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啊！”
虚空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爪子拎起了孕妇，并用另一只爪子往她口中往外面拖着什么。
不用片刻，映照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只鲜红的鹰。
“这不是病，这是用至亲之人献祭的邪神血祭。”赶来的医生眉头凝重，“赶快把人工肺打印出来。”
身后的助手应诺了一声，随即从他的手表中飞出许许多多的机械蚊虫。
“快点，六分钟后患者将会因为缺氧导致脑死亡。”医生催促道。
助手在手表屏幕上操作了一会儿，随即脸成了苦瓜形状：“医院里的人工肺数据还在等待更新，在更新之前我没有权限使用老版人工肺。”
医生在自己的手表上操作了一番，随即接通了上级医院的3d投影：“请示上级，医院现在遭遇了邪神血祭事件，要求申请人工肺提前更新。”
3d投影中的那个同是白大褂的医生点了点头：“申请通过，新型人工肺数据允许传输，不过邪神血祭事件记得向璀璨教会和联邦警察署报备。”
“是，这一年又是多事之秋啊。”
“有了新数据就好办了。”助手操作着机械蚊虫通过孕妇的口鼻飞进空空如也的肺部，进行3d打印工作。
十几秒左右，孕妇猛地吸进了久违的空气，她非常贪婪地呼吸着，全身一颤一颤地，身体下屎尿失禁流了一地。
孕妇突然尖叫一声，捂着不大的肚子倒了下去。
“羊水破了，抬到手术室准备引产。”医生指着孕妇明显还不大的肚子说道。
助手忙碌了起来。
遗忘之地，德克西沙漠以北。
随着“噼里啪啦”骨架散落一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想起，一个肌肉涨起肱三头肌超过三十公分的精干中年男子舒了口气。
“那个小应该死了吧。”中年男子思考着说道，“老子被流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婊子也功不可没！”
“我记得她还给我怀了一个孩子，现在就发挥那个孩子的最大价值吧。”他阴冷地像毒蛇一样“桀桀”笑了起来。
从黑鼠皮毛上扯下一根鼠毛，男子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我在想什么，这可是我的孩子呀。”
看了看周围凄凉的荒漠环境，中年男子狠下心放下犹豫：“如果不祈求亚里戈尔罕的帮助，单单凭借我一个人剩余的体力难以走出德克西沙漠，说不定还会碰到那些该死的‘虚空侍者’。”
虚空侍者是一种可怕的生物，至于可怕在哪里，中年男子心下打了个寒颤的同时也不愿亲自体验这份恐惧。
对遗忘之地被联邦或其他种族流放而来的罪犯和原住民来说，那此起彼伏不断响起“嘎吱嘎吱”、那一群群可怕生物的脚步声，莫过于丧钟步步紧逼般地响起。
中年男子照猫画虎般把刚才的祷告步骤又演示了一遍。
只是台词有了改变：“亚里戈尔罕，庇佑我的主神，请传送我到德克西沙漠以北的边缘、那靠近德隆城的地方，我愿以我孩子的肺脏作为祭品侍奉主。”
火焰在中年男子的手上燃烧，而他似乎习以为常却也无法忍受地皱了皱眉头。
哐当一声，包裹着奥日的皮革和男人的行囊一同摔在了沙漠里。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死死等住自己尚在燃烧的手掌，一道道冷汗滴在沙漠里，又很快融入了群沙里。
总所周知，神祇可能会按心情回应信徒的祷告，而并不是代表，在愚弄了神祇后，不用付出代价。
“难道······难道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中年男子眼睁睁看着手掌心的火焰吞噬了手上鲜血画就的符文，又顺着手掌向上缓缓爬去。
“介······介个······”中年男人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主了一样。
他腾空被拎起，口中的话也终于吐了出来：“标·····子养的还是给老子······带了绿······铝帽。”
说完，一只鲜红的鹰在空中被吞噬殆尽。
中年男子的尸体被丢弃在了地上，正好闷声砸在了包裹着奥日的皮革上。
随后神明“很讲信用般”地将地上的“信徒”与他的行囊传送到了信徒所祷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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