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两人从酒楼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但天还没有黑，空气里难耐的燥热散去，温度降了下来，街道上小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比白天还要热闹上几分。
两人慢慢往家走，在经过同济堂的时候郢璋拉住了方若：“去给你看看肠胃。”
“唔。”方若可怜巴巴看了郢璋一眼，最后还是被郢璋铁面无私的拉进了医馆。
同济堂不是长林县最大最好的医馆，但是是距离方家最近的，同济堂有四位大夫，郢璋方若去的时候其他三位大夫都去出诊了，店里只有一位罗姓大夫，他还在给病人看诊。
小童认识方若，看见郢璋方若一起进来，立刻就猜到了郢璋的身份，并笑着迎上来问好道：“方公子，郢少爷，您二位是买药还是看诊？”
“看诊。”郢璋说。
“那得要等一会儿。”小童解释说道：“刘大夫、郑大夫、江大夫他们都去出诊了，现在店里只有罗大夫还在忙，要不……您二位去里面坐着等一会儿？”
跟着小童进去，郢璋和方若在靠墙边的椅子上坐下，郢璋让小童去忙，他和方若则坐在椅子上说话，说的是刚才酒楼发生的事，方若侧耳听着，时不时回应上一两声，一直到那个病人离开，小童跑来叫他们，两人才停了下来。
方若来过同济堂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让罗大夫看诊，罗大夫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面容有些凶，看着也很不好相与，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严肃：“谁看诊？”
“我。”方若在他旁边病人专用的小椅子上坐下，伸出胳膊放在脉诊上。
罗大夫把脉。
郢璋站在旁边看看，一双眼睛像隧道里的探灯，盯的大夫直接赶他：“一边去，别影响我。”
郢璋：“……”
方若眼睛一弯：“夫君，要不你去那边坐一会儿。”
郢璋起身，他没有去方若说的地方，而是去了门口透气。过了好一会儿，郢璋进来，结果一进来就听到大夫说：“你这不好好调理以后会影响生育。”
“大夫，那我要怎么办？”方若一下子急了，对于这次看诊，他本来没太当回事，只是郢璋想让他看，他就看了，结果……
生育，在方若这里绝对是一件大事情，方若急的脸色都变了。
郢璋连忙走过去，他一把按住方若的肩，安抚他道：“会有办法的，别怕。”
郢璋是gay，其实生不生孩子对他来说都没有所谓，从他确定性向的那一刻，他就再没有想过要孩子，有挺好的，没有也不强求。但郢璋也清楚，时代不同，成长环境不同，若他现在说他不在乎没有孩子，说不定方若还会担心他纳妾。
郢璋以为他说“没关系”会安慰到方若，却没想到因为他的出现方若的神情绷得更紧了，脸色在瞬间变的煞白。
直到罗大夫说：“不用怕，好好吃药调理过来就好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总放心了吧。”郢璋拎着两包罗大夫给开的药，与方若一同从医馆出来。
“要不我们去善名堂再去看看吧。”方若还是有些不放心，生育的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大事情。
丝毫不敢马虎的那种。
郢璋：“…………”
郢璋问了系统，系统说方若确实有一点小问题，但不要紧，它开的药也有治疗这方面的作用。
郢璋让方若放心，可惜此时的方若根本不信，于是两人又去了一趟善名堂，直到善名堂的大夫再三跟他保证。真没什么大问题，他才真的放下了心。
回到家，因为已经做了吃饭的时间点，郢璋便把药给了朔风让朔风拿着去他们住的小院，他和方若泽去了餐厅。
然而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平时这时候早开饭了，今天餐厅为什么还是空空荡荡的。
正想着，晚风带着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了过来。
“他们不会在厨房院吧……”
“我们过去看看。”方若说。
两人过去，还真在厨房院看到了他们，方家一家子，除了他们两个其他的人都在。
“你们俩怎么去这么久？”两人一进去，大嫂就一边招呼他们坐一边问道。
“就忙到这个时候了。”方若说，大嫂也没有刨根问底，转移话题说道：“你们走了后，师傅们又做出了辣鸡块，香辣河虾，都非常好吃，你们快过来吃。”
大嫂非常热情，方父方母也让他们坐，就连方清雪小姑娘都跑过来要方若抱抱。
小姑娘手里还拿着一块辣子鸡块，这摸到衣服上肯定一摊油。
郢璋在方若弯腰前，从侧面将她捞了起来：“小雪儿，来叔叔抱你。”然后让丫鬟拿来湿毛巾给他擦手。
小姑娘习惯了人伺候，伸着小手，扇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郢璋，好半天才说：“好。”
小雪儿嘴上说着好，一到饭桌前就坐不住了，嚷嚷着要下来，郢璋放下她到地上，小姑娘凑过去同方若说话。
郢璋吃了几口河虾，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辣。期间大嫂问他们餐具的事情，郢璋大致把他们挑选的餐具的样式和特色跟大嫂说了。
说到后面，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制冰的事情上了，听到郢璋说会制冰，不仅大嫂，就连方父方母都惊讶了。
“你真的会制冰？”大嫂不敢置信的追问了好几遍。
硝石制冰目前没有硝石当然不太现实，但……“热水制冰”还是可以试一下的。
大嫂听到郢璋要说方法，连忙阻止了他，并问：“这样说出来没关系吧。”
“没关系。”郢璋说：“我也希望这个方法能传出去，大家都能用上冰。”
陈家的冰价实在是太贵了。
大嫂让奶娘抱小雪儿出去，等餐厅剩下几个大人了才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样会得罪陈家。”
陈家这些年靠着卖冰赚的盆满钵满，郢璋这个方法普及，虽然不会让陈家完全没有生意，但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到时候陈家肯定会找他们家麻烦。
“大嫂。”郢璋还没说话，方若倒先开口了：“我支持夫君这样做。”
“你……”大嫂不理解，方若明明谨慎的性格，怎么在这件事情上……
大嫂还没想完，方若就又开口了：“陈家的冰价实在太贵了，不说那些老百姓根本买不起冰，就咱们家每年光花在买冰上面的钱就要一千多两，这还都是大家勤俭节约之后，要是稍微奢侈一些，一年得两三千两，这个价钱太贵了，咱们家酒楼累死累活忙活一年都才勉勉强强赚个一千多两。”
“就按若若说的做。”方父突然说。方父方母都对经商的事情不懂，平时方若大嫂说到商业的事情的时候他们也都不会说话，今天方父开口，大家都一起看向了他。
方父迎着众人的目光说：“若若成亲那天，赵凛安也说过冰价贵的话。”
赵凛安是县令的亲弟弟。
“那就按父亲说的做。”大嫂是个爽快人，也很果断，听到方父的话他立刻就改了注意，并对郢璋说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找我。”
“好，谢谢大嫂。”
郢璋把“热水制冰”的制作方法跟大家说了。
大概是热水和冰是两个极端，听郢璋说完，大嫂和方父方母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热水真能制出冰？”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用热水制冰。”
“要不试试吧。”方若说。
“行，咱们试试。”
叫来厨娘烧了开水，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看着
叫来厨娘烧了开水，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看着厨娘将开水装进洗干净的瓮罐里，然后沉入到水井里。
能不能制出冰就看三天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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