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人

张栋跟一帮人开会去了，申海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发呆。

        连续三四个办公室过来，工作人员都坐的满满的，桌子上的文件跟山一样，人坐下就看不到头。

        申海听到有人讲，今天一早，基地派出部队营救幸存者，在大学城方向。现在的难民安置点，犯罪行为尤其猖獗，弱势群体的生命、心理安全都无法保障，整个基地的日常秩序很难控制，再加上新人，压力会倍数增加。除了用水，农业、粮食问题都很棘手。

        忙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蓬头垢面、疲惫不堪，相比较起来，浑身汗味、长满胡渣、脸和脖子晒得黢黑的张栋，算是不错了。

        申海边听边看，认真学了两个小时，笔记也有五六页，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这事儿还是交给自家男人干合适，这次就躺平吧，太难了。

        办公室就他一个闲人，干干净净的，还坐的是太子爷张栋的位置，打量的目光就没停过。

        申海耐不住，从办公室出来站在院子里。

        阳光打在白色防晒衣上，有些晃眼。

        几个男人经过，勾肩搭背的，瞥他的眼睛像看动物园的猴子，好奇、轻蔑、嫉妒、厌恶。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窥视的目光越发明显，鄙夷的感觉也逐步增加。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干净，主要长得还俊。”

        “俊什么俊，也就干净点，不干净怎么被人挑上压床？”

        “说不定是大势家子弟呢？”

        “大势？这里的大势我哪个不认识，之前个个都是当兵的，结实魁梧，身量高大，一拳一头牛的壮汉子，你看他像吗？小明星还差不多。”

        “要我，真干不出这事。”

        ······

        关注张栋的人越发多起来，不论男女，都是指指点点，有些年龄大的阿姨、奶奶，瞧见他跟见了臭虫一样，头一拐，脸一皱，做出恶心状。

        因为，这样干净的存在，之前有过。漂亮男女用仅剩的水洗干净脸，就为了攀附个有枪杆子的人，保障自身安危。

        张栋把遮阳帽的帽檐拽低一些，往宿舍楼走。他能理解人群的反应，谁都想占尽好处，谁都想高人一等，若是没能成功，便只好贬低上面的人、生活优越的人，以便凸显自身道德的高尚、原则的坚守，是因为自己不愿踏入脏污，才落魄至此，而非能力不足。也只有这样，日子才能好过一些，强过把过错都归于自身，郁郁终日，不是被生活压垮，就是被自己压垮。人总归是要让自己开心些的。

        申海走到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原本宽敞的走廊，沿着一侧堆满了货箱，只剩下两人走的宽度。

        申海蹲坐在门口，手上把玩着帽子，意识则在空间里清点。

        空间水池里的水竟然在流动，不注意都看不出来。水是跟着自己脑子晃吗？

        申海：苏文，空间有问题。

        苏文：咳！咳！

        申海：······又瞒了什么？

        苏文：吴先生怕您受罪，金手指开了很大。

        申海：······算了，这次我需要。空间还有什么？

        苏文：其实您在学校放的水根本就没进空间，现在空间里的是净化水，净化病毒的。还有，您可以再开一个坑，石油就出来了······或许、农作物也会有······

        申海：疯子，这叫金手指？这叫开外挂。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你是张栋的朋友？”

        面前男人穿着深蓝色衬衣，黑色西裤，脚上是沾着泥土的登山鞋，挺拔、干练。

        “嗯。”申海贴着门站起来。

        “他在找你，看起来挺急的。”男人用拿文件袋的手往楼梯方向指。

        申海心想，完了。连忙微笑道谢，就往楼下走。

        刚到一楼，就见到脸黑成炭的张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煞气。

        真的完了，艹。

        发现张栋看见自己，申海扭头就往回跑，嘴里骂着“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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