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江奕紧随祁阆身后，进入会议室内。
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会议室内只有秦渊一人坐在那里，正悠闲地翻看着文件。
“秦总”
祁阆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秦渊放下文件起身，脸上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桃花眼扫过祁阆，最终看向江奕。
江奕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祁总，希望祁总今天这场会议能够圆满收官。不过祁总身后这位是？”
祁阆向旁边微微一避，恰好挡住秦渊的视线，
“这是我的秘书，江奕。”
秦渊收回看向江奕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暗暗打量祁阆，
“哦？我怎么记得祁总的秘书似乎是姓王？”
祁阆勾了勾嘴角，眼中不带一丝笑意，
“秦总可真是仔细，连我这不值一提的合作人的秘书姓什么都还记得。”
秦渊笑了笑，“祁总这话就谦虚了，青年才俊才是祁总的形容词。”
江奕在身后听着两人的谈话觉得甚是无趣。上一世他和老狐狸们周旋的时候，也是整天将“像王总这样的青年才俊”“像李总您这样成功的人”这样的话挂在嘴边，说久了自己都听着厌烦起来。
趁着四周无人，江奕准备偷偷戳了戳祁阆的后腰，暗示祁阆不要再和秦渊说废话了。
似乎是戳到了祁阆的腰窝，祁阆的身体瞬间紧绷。
站在身后的江奕看不到祁阆的脸，前面的秦渊却看的一清二楚。
明明刚刚还在和他阴阳怪气的祁阆，一瞬间面色古怪起来。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阴阳怪气，哦不，是自己说场面话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巅峰。
江奕正想坐下，欧方的几个代表正巧陆陆续续地到达。
甚至还有两个都过了约定时间近五分钟才到。
直到过了开会时间将近十分钟，会议才真正开始。
江奕虽然能帮祁阆办公，可他爸的公司和祁阆的公司毕竟不属于一个类型，因而在很多时候，尤其是涉及到专业术语时，他总是听得模模糊糊不甚理解。
但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而是为了防止祁阆被坑。
在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后，他就彻底认识了这本书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秦渊。
能从主角受的十八个备胎中脱颖而出，最后抱得主角受归，就知道秦渊并不简单。
他有着狗血文中霸道总裁必备的身世背景：父母双亡亲友背叛，独自一人受尽世间险恶。
他有着主角必备的艰苦奋斗的信念与坚强不屈的精神，并凭借着这份信念与精神成功在几年内就成为业界领头人，达成了别人再努力奋斗都达不到的成就。
他和主角受的第一次相遇也十分具有戏剧性，是在他父亲喝醉酒家暴母亲和他后，伤心的他独自一人躲到江边哭泣，正巧碰到了来乡下度假的主角受，而那么长的一条河，偏偏主角受就选择了他这边，也偏偏主角受就到了他哭泣的地方玩耍，顺道安慰了他。
从此，委屈巴巴哭泣的小可怜遇上了他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
哪怕这个时候他才九岁，也不影响六岁主角受成为他的光。
秉持着黑暗中的人具有趋光性的原则，他开始为了光努力奋斗，他要成为和主角受一样光鲜亮丽的人。
在独自奋斗的过程中，他渐渐变得偏执，疯狂，哪怕知道主角受并非只有他一人，他也会用尽手段将备胎一一解决,最终抱得美人归。
总而言之，是个疯子。
江奕望着前面侃侃而谈的秦渊总结到。
他得盯紧了秦渊，谁知道一会这个神经病会怎样使用阴招。
会议进行了近一个小时，秦渊都非常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表述自己方的观点并介绍能给出的条件。
江奕渐渐放松了戒备，或许秦渊并没有在这次会议上耍手段，或许事情与上一世的发展不同了？
毕竟他都能和祁阆结婚，还有什么事是不会发生的。
江奕正这样想着，会议就到了互相随意提问的时间，通俗来说就是互相讨论的时间。
【请问上次的提议，你们思考的怎样了？】
江奕抬眼直直地盯着秦渊。
果不其然，还是来了。
“小奕，能听得懂秦渊的话吗？”祁阆偷偷凑到他耳边悄声问道。
当然能了，不仅能听懂，他还会流畅地说。
江奕没有看向祁阆，只是盯着不远处似乎专心致志在提问中的秦渊，露出愧疚的神色摇了摇头，小声回道：“能，我过会告诉你他说了什么。”
他们这副样子自然落入了秦渊的眼中，秦渊一边和欧方沟通一边用余光注意着这边。
他现在用的语言，是属于比较偏门的小语种，属于欧洲一个偏远国家的语言，正巧这门语言欧方的人都会说，而祁阆听不懂。
他之前也担心过祁阆会用这门语言，因而特意在几天前，特意试探过祁阆一次，他断定祁阆不会这门语言。
可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祁阆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秘书。关于这个秘书他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这个秘书究竟能不能听懂。
秘书的存在让他的计划一推再推，直到刚刚，他忽然察觉会议已经到了互相提问阶段。
到了这阶段短则十几分钟长则半个小时这场会议就会结束，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只得一边进行他的计划，一边关注着祁阆那边。
他刚一说话，祁阆就凑向那位江秘书，两人不知在悄悄耳语什么，接着就见那秘书望着他这边一脸愧疚地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看样子是祁阆问那小秘书听没听懂他的话，小秘书不懂这门语言，因此才一脸愧疚地摇头。
放下心来的秦渊逐渐放松起来。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加优异的条件以及不逊色于祁氏公司的标准】
【我上次给你们看的消息相信你们应该也看过了，祁氏公司在两年前曾经出过质量纰漏，虽然他们现在的质量已经达到了标准，可谁又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纰漏呢？】
江奕心里一惊，纰漏？
祁氏公司出过纰漏？他怎么没听说过？
难道就是因此祁阆才错失了这次机会？
就因为两年前的一个连他们都没听说过的纰漏？
像他们这种开公司的，若说从来没有出过纰漏，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公司越大，人员越多，越不好管理，尤其是上级对下级下达一个指令的时候。
每个人的思维不同，对指令的理解程度也不同，而一个大公司领导下达一条指令，通常要经过好几个阶层的人才能最终到达执行人那里。而执行人执行的时候，每个人又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因而最终的产品和最初的预想有偏差也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只要在误差允许的范围内即可。
可总是有思维相差太大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会出现成品和要求的产品之间偏差太大的情况，这种时候就是所谓的纰漏。
商界到处都是秘密，也最藏不了秘密，谁的公司出现了较大的纰漏，哪个老总最近惹上了大事，哪个老总的太太包养了小白脸，在他们这里都隐藏不住。
那么祁阆的公司出现纰漏可他却不知道的理由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纰漏太过于微不足道，以至于人们都不屑于八卦。
“你们公司两年前出过纰漏？”江奕凑到祁阆耳边低声询问。
“是，秦渊和他们说起这事了？”
江奕没有回答，接着问：“怎么回事？”
“那次下达指令时，中间一个主管误会了其中一个条件，向员工下达了错误的指令，不过后来一经发现就马上追回了那些商品，进行了销毁。那次发现的比较及时，也没出现什么纠纷。”
江奕在心中琢磨着这番话。
这边秦渊见欧方似乎有些松动的意象，于是乘胜追击：【两个月，不，一个月后，我定会带着更加优秀的公司给您带来更加优异的商品】
【这……】几位欧方人员互相对视一眼。
【当然，若是一个月后，您对该公司不满意，您可以再次选择祁氏公司，毕竟项目半年后才启动】
江奕看向秦渊，笑着说：【秦总所言差矣】
秦渊沉默地看向江奕，被发现当着对方面说对方坏话后也不觉得羞耻，只是放松地靠到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奕，【哦？没想到江秘书也会这门语言，江秘书可真是全能型人才，有没有考虑到我们公司发展？】
江奕没料到秦渊的脸皮居然这么厚，当着祁阆的面就挖墙脚。
【谢谢秦总的夸奖，只可惜我和祁总已经签过了合同，况且我也没有想去诋毁同行的人下工作】
江奕毫不客气地回绝。
紧接着对着欧方说:【各位总裁好，我代表祁总表达我公司观点，关于秦总刚刚说的关于我司纰漏的事情，实际上却有其事。】
【只不过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而且由于发现的早，那批货物已经及时追回，在那之后，我司对产品严格把关，目前的产品质量更是远超国际标准，各位也是有目共睹，我想这也是各位刚刚犹豫不决的原因】
欧方负责人互相对视确认，点了点头。
【而关于刚刚秦总说的，下半年项目才开始，因而可以等上一个月】江奕顿了顿，瞥了眼秦渊，【实际上，大家也都知道，虽然离项目开始还有好几个月，但是项目开始前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可以说后面项目能否顺利进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项目开始前的准备，因此一个月绝对不是可以等得起的】
江奕跟在祁阆身后出会议厅时，才彻底松了口气。
“祁总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全能型秘书。”秦渊还是扯着他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角朝祁阆道。
“再会”祁阆连寒暄都懒得寒暄，说完就转身走向电梯。
秦渊盯着电梯门前的江奕出神，紧接着大踏步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还有他的宝贝在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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