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是人？
苏珞眨眨眼，“我是苏珞，川哥带我来的。”
川哥？沈凉川？
混蛋沈凉川居然偷偷带女人回来？
他炸起尾巴上的毛，冲沈凉川的房门怒吼：“沈凉川，你不要脸。”
“三天不挨揍你就想上房揭瓦？”未见其人，沈凉川的声音先飙了出来，紧接着房门打开，男人露了面，抄起脚上的拖鞋就扔向男孩。
男孩想躲，但来不及了，拖鞋不偏不倚地敲他脑袋上。
他揉着后脑勺瘪了瘪嘴，小声嘀咕：“就会欺负我，太阳公馆不允许外人进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是个跟屁虫，我能怎么办？”沈凉川趿拉着一只拖鞋走出来，本想捡另一只拖鞋的，看到苏珞身上的浴巾松松垮垮的快要掉落，他捏了捏眉心，果断脱下外套裹住苏珞，把人拽到房间里。
苏珞呆呆坐在床边，身上裹着沈凉川的外套，衣服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挺好闻的。
她眨巴着亮亮的眼睛看着沈凉川，男人的侧脸很好看，高鼻深目，身材很高大，宽肩窄腰，手臂上的肌肉结实有力。
沈凉川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毛衣递给她，毛衣是宽松的款式，苏珞套上以后，长度刚好过了膝盖。
毛衣的材质软软的，隐约带着丝香气。
沈凉川抱着胳膊，微仰着下巴，神情冷傲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皮肤瓷儿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瑕疵，跟昨天晚上那副黑不溜秋的小野人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是哪里人？”
苏珞摇头。
“你还有没有亲人？”
苏珞还是摇头，她只认识沈凉川，至于那个囚禁她的老头，不提也罢。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会干什么？有没有什么技术，洗碗会吗？擦地会吗……”沈凉川冷着脸问了一大堆问题，苏珞的回应全部都是摇头。
沈凉川暗暗有些抓狂，这小妮子怎么一问三不知道？
他丢下苏珞走出房间，看到小纯在偷吃鱼篓里的生鱼，抄起拖鞋就朝小纯扔了过去。
又挨一鞋底子，小纯怒了，疯狂冲沈凉川呲牙，尾巴上的毛也炸起来了。
沈凉川一点不慌：“你再呲牙，我把你牙全拔了。”
小纯瞬间闭紧嘴巴，敛了脸上的戾气，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对沈凉川笑不露齿。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吃生肉。”
小纯点点头，“我记住了。”
“把你的尾巴藏起来，没见家里来人了？”
小纯抿着嘴笑，“她不是人。”
沈凉川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痛：“你才不是人。”
“我的确不是人。”他是只猫妖，因为偷窃罪被沈凉川逮捕，监禁一年终于重获自由，不过他不是真的得到了自由，而是被危机管理机监督收养，收养的目的是要驯化，沈凉川作为他的合法收养人，还负责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因为沈凉川，他被迫改邪归正，他已经半年没偷过东西了。
而自打跟了沈凉川，他都瘦了，沈凉川霸道得很，隔很久才给他吃顿肉，天天给他水煮胡萝卜，把他当成兔子喂。
昨晚趁沈凉川不在，他偷偷溜出去，把美食街偷吃了一个遍。
收起毛绒绒的大尾巴，他立定站好，很严肃地问沈凉川，“那女人是谁？”
“一个臭要饭的，死活跟着我。”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
“不然？”
“方严大哥要是知道你带女人回公馆，你岂不是又要被处分了。”小纯眯起眼睛，唇角勾起奸诈的坏笑，“我吧，嘴巴漏风，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咳咳。”
沈凉川仍然不慌，“你敢说漏嘴试试。”
“只要有肉吃，我嘴巴很严的。”
沈凉川丝毫没被他吓唬住，回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前天刚买了三斤胡萝卜，够你吃一周的。”
小纯：“……”你这是虐待。
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听沈凉川和小纯对话的苏珞，揉揉饿瘪的小肚子，发出一声软而甜的声音：“川哥，我饿。”
沈凉川捏了捏眉心，头更疼了。
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小姑娘，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亲自下厨。
鱼篓里的鱼经过处理下了锅，香气很快弥漫整间公寓，小纯蹲在厨房门口，一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炖鱼的锅。
由于过度兴奋，他的尾巴又自己跑出来，在他身后轻轻晃着。
苏珞走过来，学着小纯的样子蹲在地上，看着小纯身后的尾巴，她伸手摸了一下，软软的，毛很顺滑。
小纯的头发又黑又亮，苏珞摸摸他的头，他眯了眯眼，似乎很喜欢被这样摸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还用头蹭了蹭她的脸。
苏珞很诧异，“为什么你有尾巴？”
“因为我不是人，你好像也不是。”
苏珞歪着脑袋，不解他的话。
沙发上挺尸装死的沈凉川皱起眉头听着两人的对话，这已经是小纯第二次说苏珞不是人，可他没觉得苏珞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像小纯这种修炼千年才得以修出人形的猫妖，也仅仅只有白天能化人形，一到晚上就变回普通猫咪的样子，更别提其他的小妖小怪。
苏珞应该是人，当然不排除她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兽族，但兽族无法化为人形，莫非她是什么变异品种？
鱼炖得差不多，他冷着脸起身走进厨房，把锅里的鱼分别倒到两个碗中。
小纯已经等不及了，从他手里接过两个碗，并没有要分给苏珞的意思。
他抱着两个碗坐到饭桌前，先喝掉鱼汤，然后用手捻起碗里的小鱼，小心剔掉鱼刺吃肉。
苏珞肚子咕噜噜地叫，她舔了舔嘴唇，一点点靠近小纯，想从碗里捻条小鱼吃，却被小纯一巴掌打到手。
小纯的指甲又长又锋利，在她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她疼得蹙眉，不敢再碰小纯的鱼，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沈凉川。
“川哥，我好饿。”
沈凉川斜着眼睛瞥她，眼神里透着不耐：“我在帮你叫吃的，你等会，小纯护食，你别抢他的鱼。”
苏珞走到沈凉川旁边，乖乖坐到沙发上。
订好外卖，沈凉川把手机扔茶几上，偷瞄身旁的苏珞，她的腿好白，又长又直，一双小脚丫白白嫩嫩的，只是指甲太长，还有泥垢，有点辣眼。
他收回视线，冷冰冰地问：“你今年多大？”
苏珞转头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宛如一对上好的黑玛瑙，“不知道。”
“你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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