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是这一次，这个温柔又通透的女人不会再醒过来了。
户间还不知道某个鬼鬼祟祟的大人带着肮脏的私心无师自通的强化了自己。
他现在只想着能不能绕过系统把这个易容丹搬到现实里面用。
此时正和扉间唠的欢快。
“并不是没有味道，我就闻到了好多种药材的味道，就是分辨不出来都是什么。”
“那之后我和你一起去族里的药店，你闻，我记，然后把咱俩的钱凑凑再买一套器材……”、
“器材的话，研钵肯定要有，不同材质的小刀……”
桃月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个就到她腰间的小孩儿讨论的话题逐渐离谱，终于忍不住开口，“行了，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听着脑壳疼，回家了，到时候你俩随便说。”
“药，半，半钱……”
“桃风说到时候把任务报酬分半成给你们，就当是抵这两个药丸儿。”桃月自觉当着翻译。
看着桃风用力点头的样子，户间不由得怀疑，“桃风叔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吧？”
桃风移开视线没有接话。
户间盯着桃风，觉得他很可疑，这个人绝对用刚才的药丸儿利己了。
扉间拉拉户间，“行了回去吧，别那么盯着长辈——虽然这些长辈们个别时候不是很靠谱。”
“根本不是个别时候好吗”
“嘘，小点儿声。他们会伤心的。”
桃风&桃月：……谢谢，全听到了。
等一行人气氛轻松的抵达族地，在民市里找到佛间交了任务之后，扉间和户间商量着到底是用拿到的报酬直接买完东西回去还是先回去报平安再带着封印卷轴回来买东西的时候，佛间告诉了他们一个算不上很好的消息——小山惠早产了，现在很虚弱。
似乎是连续生孩子的后遗症，小山惠这次提前大半个月就生下了第四子，元气大伤，现在生命正不断流失，已经被族内的医疗忍者断定回天乏术了。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那还有心思买东西，直接跑回了家。
……
小山惠看着两个平安回来的孩子，苍白的面上终于带了些笑意，“看样子你们任务完成的不错，户间甚至还稍微胖了点儿呢。”
“确切地说，只有户间产生了作用。”扉间压下心中的担忧，和小山惠详细说了任务的事情。
“呵呵……听上去很有意思啊，扉间和户间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呢。”小山惠轻轻笑着，“如果那种药成功被研制的话，想必可以造福许多族人，但是户间，我记得你可没有和我提过去后山玩儿的事情哦？”
“咳……没办法，我总觉得族里的体术教学进度跟不上，忍术我又学不会，所以干脆偷偷自己练习了。”户间显得有些心虚，“您看我除了忍术哪一样不是第一，我只是在忍术上不开窍而已。”
“你的忍术已经不是不开窍就能解释的了。那简直就和大哥的头脑一样灾难。”
“喂！好好说话，别动动不动就骂人！”
小山惠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又笑了起来，但很快，笑容就淡了下来，“扉间、户间，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想必，我现在的状况你们也能看出来一些。虽然不想在你们第一次完成任务之后说这种丧气的话语，但是我的情况真的不乐观，或许没办法看着你们走下去了。”
“会好起来的。”扉间抿着嘴，眼眶有些发红，“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而户间的反应就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我知道。”
扉间只是瞪了户间一眼，然后就忍不住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喉咙里也发出低声的呜咽，根本说不出话来。
户间看了一眼情绪有些崩溃的扉间，又抬头看向小山惠，“我会照顾好哥哥弟弟的，只要我还活着，我的弟弟永远不需要上战场，他们会带着你的期望平安长大的。”
小山惠神情微怔，抬手轻轻摸了摸户间的发顶，“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户间，和平这件事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争斗永远不会停止，但至少，至少我想让孩子们能免于遭受除去疾病之外的伤害。哪怕只有我们一族也好。”
“那你可要努力说服宇智波了。”小山惠收回手，神色永远是那么恬静温和，“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千手和宇智波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了，或者是共同灭亡，又或者是共同繁昌，总是要有一条路的。”
小山惠拿起手巾温柔的帮扉间擦掉多余的鼻涕眼泪，“我听佛间说过户间你在集市送回小宇智波的事情了，做的很棒。你真的在为了自己的目标坚定向前呢。”
户间微微沉默，然后摇了摇头，“我或许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坚定向前，但至少我没有偏见。”
“这样就很好，如果真的期待和平，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偏见是一定要解决的，我相信户间可以做到。”小山惠笑着，又低头去看半跪着，把脸埋在被子上却耳朵通红的扉间，“好啦，扉间也不要再撒娇了，你可是哥哥哦，户间可都看着呢。
要保持哥哥的威严哦？至少柱间哭鼻子的时候还记得先安慰瓦间，然后才回到屋子偷偷进行呢。”
“我们两个只差了五分钟。”扉间闷闷的声音响起，“要不以后我当弟弟好了，反正户间比我可靠的多。”
“不要，家里长男是顶梁柱，次男是门面，三男以后就可以当废物了，请务必让我保持这个废物身份。”户间一脸冷漠，他才不当老二。
“你这又是哪里的歪理邪说啊！”扉间猛地抬起头，虽然眼睛还有些红，但是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那种事不重要。”
小山惠看着两人又开始斗嘴，神情无奈的同时却是有掩饰不住的温和宠溺以及……不舍。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身体状况了。
当初怀着柱间的时候，因为柱间的天赋太过强大，她生的就很吃力，而后续的连续生养更是让她的身体彻底亏空，如果不是念着还没见到扉间和户间最后一眼，和他们告别，或许她在生下最小的儿子板间的时候就前往三途川了。
虽然不能看到孩子们长大成人有些遗憾……
但除了珍惜现在之外她的情况也做不到什么了。
毕竟……她这残破的身躯还能看孩子们多久呢？
接下来的日子，柱间总是带着弟弟们在院子里练习，甚至不需要小山惠走动，只要她抬起头就能看到孩子们。
比起动不动就赖在她身边眼泪汪汪的瓦间和刚刚出生尚且懵懂不知世的板间。
柱间充分展现了大哥的风采，无论是忍术还是体术，只要他认真对待甚至比族里个别客串老师的大人做的还要好。
扉间也又一次展现了他在忍术上的天分，在族内大部分都是土属性忍者的情况下，靠着自己阅读搜掠来的各种忍术卷轴以及模糊情报，自己推算了几门水属性忍术，甚至还研究出了几个非常实用的忍术雏形。
只是他们两个再怎么表现，也掩饰不了他们眼里的担忧。
只有户间，每天的行动依旧规律，神色也和平时没有两样——如果忽略他这几次去山中带回来许多吊命用的珍贵草药的话。
但不得不说，户间看上去沉稳如常的举动让柱间和扉间都安心了不少——至少他们还可以用需要维持哥哥的威严这件事逼迫自己不去思考亲人即将离去的可怕事实。
就连忙碌的佛间现在也常常回来探望，甚至破格的动用职权暂时免去了柱间几人的任务。
而族人们也都能理解，没有四处传播，也没有私下议论，顶多就是提提扉间又研究出了什么忍术雏形和宇智波到底又多讨厌
至于为什么这么安静没有闲言碎语……
这件事就要从户间莫名其妙从天而降一脚踹碎了传族长夫人闲话的人的下颚骨然后又捏着对方的脖子给人提起来满身杀气的一边卸掉关节又一边警告的疯狗行径了。
已经忘了闲话具体传的什么，但是千手户间堪比成人战力又超级护短的事情倒是彻底传开了。
没人想因为这点儿事情被一个笔记小的孩子爆锤，所以平时唠嗑难免避开一些敏感话题。
但这样的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
户间是在瓦间突然响起的哭声中得知了小山惠的离世。
说来嘲讽，这一天正是小山惠原定的预产期。
小山惠的离去很平静，甚至嘴角依旧带着难以遮掩的笑意，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这一次，这个温柔又通透的女人不会再醒过来了。
葬礼算不上隆重，但只要是空闲的忍者，都抽出时间来灵位前放上一朵或白色或黄色的花聊表纪念。
年纪还小，刚刚明白道理又正是依赖父母年纪的瓦间哭的近乎休克，柱间也红了眼眶，但是他只是跟着父亲沉默的感谢每一位前来悼念的人，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一般，让人感觉异常的可靠。
扉间神情呆滞的哄着瓦间，似乎想要倾诉什么，却只是保持沉默。
户间抱着睡得香甜的板间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最后也垂下眸子。
他不是真的机器，不伤感的话对外人说说还可以，但没必要用来骗自己。
看着板间那无忧无虑的睡颜，户间轻轻笑了出来，抬手捏捏他的小鼻子，又在他皱着脸要醒的时候松开了手，“放心，我户间的弟弟，不需要去战场谋生。哥哥会远远的走在前面，你只要继续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就好。”
那些肮脏和血腥，我会一人来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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