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交易
◎电灯泡有点多了◎
潘多拉是字母星系里面比较出名的宇宙“商业街。”
整个潘多拉星系基本都是商业活动为主的各种主题星球, 比如维度直播公司的直播星，又比如著名的机甲公司暮夜, 它所在的机械星球。
暮夜这家公司，被称为最不务正业的机械公司，除了最出名的机甲业务，还有各种诸如农业改造，幻想种食谱研究中心，什么奇怪的行业都会参与一脚。
池月对于机甲的使用没什么大感触，唯一接触过的机甲, 还是之前在星网娱乐活动白嫖来的C级机甲。
但是暮夜公司出产的生存立方, 算是帮助她和人鱼成功度过了流浪荒星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池月和暮夜之间的羁绊还不仅如此, 在白沙骷髅灯区域就是靠暮夜出产的神奇小蘑菇才成功碾压了当时暴走的血石队成员。
不论是那个还在实验中的蘑菇，还是生存立方，这个公司出产的东西对使用者的要求非常高，甚至不惜放弃主流市场。
每次直播，池月都能看见几个弹幕嘲讽这家公司做产品不考虑实际情况。
所以她很好奇，这家公司为什么会三番两次找上自己。
跨过虚拟的虹桥，呈现眼前的就是暮夜公司的总部，大半个机械之心都被这家公司占据, 说是本地土财主也不为过。
池月被这些奇异迷幻的机械造物迷花了眼, 蓝紫红各色的灯光配上无与伦比的机械改造, 这是赛博朋克般的世界。
但她也没想到机械之心会是这么绚烂的夜晚式星球。
和她现在拥有的新生星球相反，这颗名为机械之心的星球是完全的后天造物。
它像一个突然出现在宇宙的路人, 没有天然航线, 没有恒星光源, 所以它也没有白天, 整个星球都是灯光与机械的世界, 而暮夜的总部就位于这里。
暮夜公司的图腾有点像一盏蘑菇灯，那灯光的颜色有点像火焰，快要把漆黑夜空烫出一个洞。
“第一次来人造星？”观光电梯里，暮夜公司专门派了一位工作人员接待池月。
这位工作人员只有脸颊部分还是皮肤状态，其余的地方都是各种金属混合造物，显然已经将身体的绝大部分都换成了机械义体。
这种混搭风格在池月来的路上随处可见，机械改造几乎是这颗星球所有生物的日常生活，无论是虚拟参观形象还是实体，都很少见到一丁点械改都没做过的人。
所以，当来到暮夜老板的办公室，看到了一个彩色的小蘑菇和自己打招呼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蘑菇能用上机械改造吗？
刚晒完今日份的“灯光浴”，小蘑菇看上去心情还不错，面对池月惊讶的表情，她好心解释了一下：“别看了，我是完整的菌类幻想种，没有加载过任何机械制品。”
她此时正泡在一个热气腾腾的马克杯里，里面升腾的绝对不是水蒸气，而是某种液态金属。
懒洋洋的蘑菇爬出杯子，往沙发椅上一跳，很快变成了一个穿着格子马甲的萝莉。
她梳理好自己挂满了绸带的头发，撑了个懒腰：“你好池月，我是暮夜的老板，你可以叫我六七。”
六七看上去对饲养员很感兴趣，直接问道：“听说你上次实验的沙漠蘑菇连通器效果还不错？”
池月看她这等人接话的架势，试探着说了一句：“我用着效果的确很好，但我能问问，这个沙漠蘑菇给多少人做过实验吗？”
“这可是公司机密——”
随即六七话头一转，狡黠笑道：“不过，可以告诉你，毕竟，这个沙漠蘑菇的项目本来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不等池月惊讶，她背过身，把一个魔方一样的东西拿出来，投射出一个建筑物的全息投影。
与其说是建筑群，不如说是星舰，这是一艘看上去非常恢宏的庞然大物，能看到各种工厂、商业活动区和生活区，简直像一个缩小的星球。
窗外红蓝色的霓虹灯倒映在六七的眼睛里，让她看上去像是平安夜得到了玩具的孩子，眼睛闪闪发亮。
“这是生存立方最后升级的形态，暗夜方舟。但是——”她的目光转向池月，“这不是它的最终形态。”
“我创造它的初衷是为了造出一个属于天才的廉价庇护所，但没想到我高估了时代的淘金效率，在你来星际之前，这东西因为没几个庸才能用，已经下架停产。”
池月心说也是，要不是半卖半送打骨折，她可能也会错过这个神器。
“所以，在上班摸鱼的下属那里看到你的直播间时，我是真的很惊讶，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跨阶升级它的人。”
池月有些听不懂了：“跨阶？”
她不是一直按部就班在升级生存立方吗？
“对哦，因为你的精神力滋养，这东西已经帮你省了不少的升级材料了，我这个创造者看了都羡慕。”
“它的精神力手动操作系统，会在使用者的使用过程中自动存储大量的精神力，用以配合自身的功率。”
“显然，你的精神力超标了，甚至是带着它一起进化了。”
“沙漠蘑菇和生存立方是配套的东西，也是我为了检测生存立方突然变得好用，到底是因为环境还是因为你，毕竟你们那颗星球太得天独厚了。”
“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因为你。”
六七关闭投影，兴致勃勃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都散发出美味的人类。
或许，现在已经快要不是人类了。
池月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都快准备把抽出精神触须了，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熊猫的虚拟状态，手里还抱着一个竹笋。
但对方很快就收回目光，转而拿出一份电子合同。
“我们公司想和你谈一个合作，关于我们最近的新产品。”
池月面色狐疑地翻看完手上的合同，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大的投资，只要一个移居名额？”
“你的广告费用也包含在里面。”六七给了她一个WINK，可爱极了。
池月不为所动，马上问道：“这个移居名额，给你的？”
“当然，我可是好久也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新生世界了，放心，星际居民法则对我们这种幻想种的约束力也是很强的，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的星球做什么，我就是纯粹想偶尔过去度假。”
星球移居和移民不一样，移居相当于买了一处土地用于生活居住，甚至连商业活动都不能做，规定确实严格。
池月没有直接答应或者拒绝：“我需要回去再考虑考虑。”
六七毫不意外，欢快点头：“去吧去吧，等你消息哦宝贝～”
看着池月一脸便秘的表情，六七立马哈哈大笑：“对不起，我也不想叫你宝贝，但我太喜欢你这个外形了，我记得之前有个下属的毕业设计就研究过这个生物，是叫熊猫对吧，也不知道我们这个维度有没有这种星兽，真可爱。”
池月躲过对方试图摸她耳朵的手，赶紧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决定合作会再联系你。”
六七撑着下巴，快乐晃动双腿：“那我等着你哦，这份合同可是相当优越了，不要让我伤心呀。”
池月落荒而逃般离开后，六七收起了轻快的表情。
她看着窗外，语气寂寥又有些怀念：“越年老的星星颜色越红，年轻的星星都是蓝色的精灵，我的母星在我离家那一年已经是一盏快要熄灭的灯火了吧。”
她是个天才也是个商人，却造不出蓝天，也回不去低维世界。
她只是一个离家几百年的蘑菇，仅此而已。
登出星网后，池月调出手环里的合同，自己怎么看都觉得条件太丰厚了，哪哪都藏着陷阱一般。
等她一路和邻居们打着招呼回到头骨领域的时候，淡蓝色的湖边，白斯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
饲养员的眼神往他身上新换的围裙晃了两圈，在对方打趣的目光里很快就想起了正事。
“白斯，你快来看看这块天上掉的馅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人鱼很快洗手解下围裙，然后十分自然地端了一碗水果沙拉给她先垫肚子，随即打开电子合同界面。
看完之后，他微微挑眉，笑道：“合同没问题，待遇确实有点过于优厚，你去参观机械之心了？”
池月点头：“暮夜的boss看上了我对生存立方的开发性使用，让我帮他们辅助开发新产品，以及营销。”
但为此愿意付出大量的报酬，其中甚至提出可以直接将报酬换成服务或者实物，这就有点太过了。
哪怕是作为领主，有些实物器械自己去买甚至都会有限购的风险，但暮夜公司直接表明，只要不涉及军工，合同份额内，她想要多少机器设备都可以。
这掉的简直不是馅饼，是黄金。
人鱼看着她一边吃开胃沙拉，一边皱着眉头的样子，嘴角勾起。
“不用担心，你值得这份价码。这颗星球的价值可能目前尚不明朗，但她是个商人，哪怕满怀善意，也终究离不开利益，而且，你可以先想清楚要不要帮她开发这个产品。”
他把手指向合同上那个和生存立方类似的东西。
“这个东西如果真的做出来，受众群体都是和你差不多的星球领主，她不可能亏，你反而是第一个吃螃蟹的，甚至是不是螃蟹都不一定。”
贤内助这么一分析，池月反而脑袋清楚多了，明明当初一起来的星际，白斯在这些方面就明显比她懂更多。
每个日日夜夜，人鱼都在看书找资料，就为了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白天管内，晚上安外，偶尔还要做自己的战斗辅助。
池月看着跌进人间烟火的海神认真分析的样子，有点心脏怦怦直跳的感觉。
白斯低头，听见了池月心底在叫他的名字。
人鱼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小声说：“这里还有别人，别再这么看着我……”
猛然回过神来的饲养员瞬间想起来了，这片水域目前的居民有点多来着。
水母们已经完成了进化，现在和小玫瑰一起搬到了水域旁边的一处空位，偶尔还会下到湖里活动。
而剩下的两个方向，一个是零号独居的安全屋，还有一个是那位老婆假死的蛇尾鳏夫向俊。
“绒仔和小玫瑰他们都化形成功，孩子们长大了，看来我们的二人世界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人鱼看着她红红的耳朵，点头说是。
池月拍了拍手掌心，突然说道：“差点忘了，向俊他老婆还在我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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