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想做妈妈心里的美好！
方启航收回心中复杂的情绪。
他看了看小喜正一口牛奶一口馒头的慢慢的吃着。
“小喜，你要把小提琴练好，妈妈最爱听小提琴曲。”他记得小时候妈妈有一个唱片，那里面全部都是小提琴曲。有一首曲子妈妈每次听都会流泪，妈妈说那是神秘园之歌。
“启航，你去学小提琴吧！”妈妈摸着启航的手说，“你这么修长的手指就是为小提琴而生的。”于是，启航就开始了辛苦的学琴之路。妈妈走的那年他已经开始考八级了。现在他已经是十级水平。
刚刚还在忧郁着妈妈事情的小喜一听说小提琴马上就哭丧着脸说“哥，小提琴真的很难拉嘞。我都练了这么久了，圣光他们都说我还是像拉锯子一样，很难听”。
“那是你练的少啊。我不在家你是不是都偷懒没有练琴，我布置给你的暑假练习的曲子都练了吗？”
小喜看哥哥很严肃的样子赶紧说“练了，练了，每天都练。”
“那把最简单的《开塞》第一首拉给我听听。”方启航一点都不给小喜想蒙混过关的机会。
“好吧！等我把早饭吃完吧。”小喜不情愿的样子，然后故意慢吞吞的吃着馒头，喝一口牛奶，想把时间拖延在这些小动作当中，希望方启航有事走开就忘了她。可方启航就坐在她旁边默默的盯着她。桌上的东西都吃完厕所也上了她也没有借口了，只好乖乖的拿起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哥哥，慢慢的拉起来。
确实很难听，方启航暗暗的摇了摇头。
“方小喜，这么简单的练习曲你就拉成这样啊？完全没有音准，该用4指的地方你就图方便用空弦，亏我这么多年都是白教你的吗？”方启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哥，小提琴太难学了，我都练这么久了它发出来的声音还是难听，我觉得还是钢琴的声音好听，你看隔壁的雅雅才学一年就可以弹歌曲了。”小喜抱怨道。
“小提琴是很难学。小提琴有一个与吉它，钢琴等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固定的音高。两个音之间，可以有十多个过渡音。所以你要先练习音准。小提琴比其它的乐器更有人情味儿，它比较接近人声，可以高昂，可以委婉，可以短促，可以悠长；有时如火如荼，有时又如泣如诉。小提琴振动人们的心灵，鼓起人们的想像。她不像其它乐器像一架机器。小提琴没有金属的冰冷感，也没有金属的坚硬感，它可以是一团挚热的火，一股感情的宣泄，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这些都是由小提琴的一些特征所决定的。所以要想出这样的感觉，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表达的。‘’方启航说起小提琴就滔滔不绝。
小喜听的一楞一楞，不明白也不敢问，怕问多了哥哥更要让她多练。
这时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爸爸，是爸爸回来了。”小喜高兴的跑了出去。方启航没有动，他面无表情的拿了本书坐到书桌前。
“爸爸。”小喜心里十分感谢爸爸的及时出现，不然她这一上午就难捱了。要被哥哥逼着拉琴还要被严厉的批评。
“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
“有啊，到公司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回来看你们啊！”方海华放下手中的东西，捏了捏小喜红扑扑的小脸，还想用胡子戳一戳她的鼻子，被小喜一手按住了脸。
“坏爸爸，我马上就是初中生了，不能再来这一招了。”小喜抗议到。
“好，好，我家姑娘长大了，不让爸爸亲了。”方海华故作可怜。
“爸爸！”小喜撒娇的叫到。
“来，看看爸爸为我家姑娘买了什么？”方海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啊！是自行车钥匙吗？”小喜惊喜的拿过来。“在哪啊？在哪啊？”
“在门口，你自己去看看。我没有推进来。”
小喜兴高采烈地去看她的新车，初中学校离她家有一段路，她不想坐公交车，一直要求她爸爸买自行车给她骑去上学，方海华当心她的安全一直也没有答应。今天走到自行车店时看到自行车想了想就帮她买了。
这时小喜把自行车推到客厅，是一辆黑色的捷安特，轻便型的。
“爸爸，太好了。我要给我的座驾取一个名字。叫什么呢？哥，哥，你帮我想个好听的名字”小喜在客厅大叫到。
方启航在房间里回了一声，“你自己想。”
“我自己想？嗯，我就叫她黑魔仙。以后你就是我的巴啦啦能量----”小喜兴奋的模仿着小魔仙的动作。
方海华看着小喜高兴的样子觉得自己这部车子是买对了的，有些顾虑其实是多余的小孩子不能只在温室长大。
方海华看了看方启航的房间，走到他房间门口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学校？”方海华明白方启航在躲避他抗拒他，从那天晚上之后，他都没有开口叫过他爸爸。
方启航从初中开始就申请住校了。就是周末回家也是待在爷爷奶奶家和方小喜一起。看见方海华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就敷衍的应付一下。
爷爷奶奶都觉得很奇怪。以前方启航可爱粘人了，怎么现在好像对谁都很冷漠，除了方小喜。有说过他几次，他都不理不睬的，他们问儿子为什么方启航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和他妈妈去外地工作有关？方海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他安慰父母说可能是青春叛逆期。
方启航高考填志愿也没有问过他的意见，直接就填了华大的海洋专业。其实以方启航的分数完全可以选择更好的。
那天方海华知道他填的志愿后回到家叫住了正要躲开他会房间的方启航，
“你的分数完全可以选择一所好的985大学。为什么要选择去那个华大？”
“我喜欢。”
“为什么？你是觉得你选的是你妈妈的专业你妈妈就会高兴吗？”方海华对他表现的漠然有点愤怒！不禁提高声调。
方启航冷冷的看着他；“我高兴就够了。”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对我怨恨，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因为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可是这大学填志愿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我不想你后悔!”
“我不怨恨你。”方启航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说
“不怨恨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躲避我躲避这个家。如果没有你妹妹小喜的话，我想我都会见不到你的面。”方海华愤愤的说到。
“我恨我自己，如果没有我，你们的生活就会很幸福的妈妈就会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你的生活肯定也比现在好。”方启航即便是自责语气也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方海华一听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方启航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一直都是觉得方启航是对他生气，没有想到方启航是对他自己生气。
方海华看着这个才十八岁的孩子本该是青春飞扬的时刻，可是方启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忍辱负重的老人。
方海华想抱一抱孩子，想安慰他，想告诉他不是他的错。可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安慰他呢？方启航又怎么会听他的呢？
“我学这个专业以后说不定可以看见妈妈。”方启航说完这句后就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方海华一个人内心复杂的站在客厅里，从不抽烟的他突然间很想抽烟，也许真的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所有的心情都可以从那袅袅上升的烟雾中慢慢的散开。
他掏出手机翻开手机里他保存的唯一一张照片，当年那个在樱花树下看樱花的林晓枫。
“晓枫，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让启航活在我的错误中！所有的后果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方海华痛苦不已。
方启航回到房间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心潮澎湃，他很爱他的父亲，他刚开始知道是他父亲使用不正当手段得到他母亲时，他有点恨他，可是当他看到他父亲对他母亲的爱时他又不恨了，他发现他的父亲是深爱着她的母亲的，只是发生的事情不对。于是他开始恨自己，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世界就太平了。
他一边怨恨自己一边又想着妈妈，他妈妈是研究海洋环境的，妈妈的离开也是因为有研究海洋环境为理由去了遥远的南极。他想着唯一可以靠近妈妈的方法也是选择海洋这个学科。说不定可以有机会和妈妈在一起工作。
他努力的练习小提琴也是为了妈妈。
他不想做妈妈心里的罪恶。他想做妈妈心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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