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课 秘辛

“九长者？魔女？”小犬娘的眼神变得相当诡异，“你是不是有个喜欢用魔法带去笑容的表演系红发徒弟，顺便给搞事王徒孙留了个老魔杖让她去寻找言之端叶，魔杖还能变成灭却弓狂战斧痒痒挠和大钻头？”

        “……我和《小魔女学园》没关系！”塞西莉亚别过头，“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这话有种你看着我说啊！”

        “人类文明的开启者之一，魔女国度的缔造者，环议会的创始人兼第一任议长以及终身名誉议员，结社‘烛火’的恒久烛芯，追求真理的先锋，最古老的亘古者，活着的文明史……”

        “好了好了，你还要说多久？”塞西莉亚连忙止住话题，也不知是羞还是恼，大概兼而有之——谁让转学生净挑有历史底蕴的名号念呢。

        “icandothisallday。”

        “行行行，咱们言归正传。”塞西莉亚叹了口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日本的‘结社’全灭了？”

        “九成九。”

        “幸存者在哪儿？”

        八重道雪没答话，反而看向了我：“莫老师，你知道魔女狩猎吗？”

        “欧洲中世纪最臭名昭著的黑历史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点点头，“‘圣徒信条’代表着教会，塞西莉亚就是魔女的一员？”

        “比你想的还要更糟糕些，mr.摸。”塞西莉亚用袖子抹了把脸，凝固的血块簌簌而落，“所谓的魔女狩猎只是个幌子，‘圣徒信条’真正想做的是扳倒教会，我们不过是出头的替罪羊而已。”

        “卧槽？”

        “另外十字军东征也是‘圣徒信条’的阴谋，旨在搞臭教会的名声。那群披着信仰外衣的饿狼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圣殿骑士团一方面为教会敛取大量钱财，另一方面又剔除了敌对宗教势力，看起来很是风光。然而正因为如此，在战争中获得财富的贵族与国王阶层才能扩大势力，急速积蓄起反抗教会的力量，并于十数年后引发了‘阿维尼翁之囚’。”

        “卧槽……”

        “‘圣徒信条’最大的阴谋，大概就是黑死病吧。这种从天朝沿海地区传播到欧洲的瘟疫极为恐怖，再加上教会所主张的各种‘洗礼’理念令个人卫生水平直接倒退回野蛮人时期，因此在三个世纪内杀了二千五百万余人，一举摧毁了教会的根基。而在这个过程中，‘圣徒信条’的人一直作壁上观，逐步接手了凡人的信仰。”

        “卧槽！”

        “其实原因很简单，‘圣徒信条’的创始人正是魔女九长者中的四位。时至今日，她们曾经用过的名号都已无人知晓，我的同伴们了解的唯有一个——‘神之四维’。”

        “感情又是一出窝里反的戏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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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摸，我们只是在关于‘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相当巨大的分歧。包括我在内的五位长者认为，人类才是文明的主体，魔女应作为引路人和开拓者；可另外四位长者却说，人类的生命有限，智慧有限，能够习得的知识也十分有限，魔女应成为类似于领导者的存在。”

        “双方各持一词，谁都无法说服对方，于是分道扬镳。我们五个创建了‘笔记’、‘烛火’和‘墓园’，后期统合在‘环议会’之下，形成了隐藏在人类王朝之下的魔女帝国；另外四个受教会启发，认为‘信仰’是统合人类力量的有力武器，接着便诞生了‘圣徒信条’。““结果获得了魔女知识的人类倒打一耙，将我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而‘圣徒信条’则笑到了最后。我们成了丧家之犬，幸存者惶惶不可终日，偏偏追杀我们的却是曾经的同伴……那四位长者的突兀转变一直是个谜，毕竟近千年的时光能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点。”

        我一拍膝盖，感慨道：“活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底是怎么续命的啊……红衣续命法吗，黑框眼镜蛤的续命大法就是从你这学去的吧。”

        “说了这么多，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不然该关注什么？”我一耸肩一摊手，无故地道，“你知道的情报可能很多，但这么短的时间内也说不完。我了解的东西更少，贸然猜测不过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与其担忧那些暂时无从解决的事情，还不如把目光放到迫在眉睫的问题上。”

        “比如说……八重同学说的‘大事’。”

        “我不清楚内幕。”八重道雪立刻接过话头，平静地叙述道，“因为受伤的缘故，仙识仅能扫出大致的情况，无法得知确切的情报。纵使我以前可以‘一念间洞悉三千世界，过去未来皆在心中’，此时也只不过是个感知力稍稍强些的修士罢了。”

        打完预防针之后，她立刻转进了正题，中间没有丝毫废话。

        “隐藏在日本的魔女被大肆屠杀，死了个九成九。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本土帝式阴阳师联合‘圣徒信条’动的手，妖族也出了份力。不过仍有一小部分被藤丸立香生擒活捉，里面就包括了化名为阿良良木月火的魔女。”

        “……结果统统被做成了‘艺术品’。”塞西莉亚咬牙切齿，愤恨憎恨呼之欲出，“那个杀千刀的‘节制’！”

        “不，她逃走了，你们之前看见的剥皮雕塑只是为了掩护她逃走才被抓住的护卫。”八重道雪摇摇头，冷漠地续道，“毕竟是魔女九长者之一，‘笔记’的创立者。堂堂‘匣’之魔女岂会死于叛徒之手，她这时候应该就藏在东京的某个避难所里。”

        塞西莉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惊呼道：“‘匣’？你说她是潘多拉？！”

        “我说出来的话，都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你既然听得很清楚，那么便不要质疑。”

        八重道雪瞥了她一眼，语气相当冲。

        “‘圣徒信条’费尽心力才在魔女群体中埋下一颗棋子，断然不会无故揭开。想要了解那群狂信徒的目的，必须找到‘匣’之魔女。”

        “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是留给你的，还是‘魔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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