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莫夫人气冲冲的踏着步伐到书房去，此时莫家父子正在下棋，就见来人重重的往他们身边坐下，连下人都被打发离开。
“夫人。”
“娘。”
莫兆赫看着一脸怒气的妻子，不是去看女儿吗？跟亲家关系向来不错，风无痕夫妻也敬重她，实在想不出她的气从哪来：“你这是怎么了？”
抬头看了眼丈夫，指着莫云聪：“你自己问你的儿子。”
莫兆赫无言的望着儿子，奈何他也是耸耸肩表示不明白。
莫夫人一看更来气，直问：“你敢说你不明白？”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得说出来吧。”早上高高兴兴出门，回来就这样还说他知道，从回来到现在难得红儿与母亲婆媳关系缓和，难道又惹出什么事儿来了？
“云烟又怀孕了。”说这话半点都没当初当外婆的喜悦，眼神直望莫云聪。
好歹也曾是一堡之主，莫兆赫听出话中的崎翘也望向莫云聪。
该来的总是要来，没想过当初只是跟风无痕与云烟一提，他们手脚那么快就准备生多一个。
见他不开口，莫夫人站起走到他面前：“云聪，你就没有什么要说吗？”
“云烟怀的这个孩子出生后会过继给我和红儿。”这是他想到最好的方法。
“胡闹。”莫兆赫听了大斥：“你与红儿要云烟的孩子干嘛？”想要自己生不就行了。
“老爷，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没法生育啊！莫夫人说不出口，当听云烟说出这消息时她有多受打击：“你这孩子怎么事先不跟我们说，总是什么事都是到最后才让我们知道。”
“云聪你……”莫兆赫听了也一时无法接受，上天对莫家就不能好点吗？好不容易女儿的眼睛好了，现在又得面对儿子的问题。
“不是我，是红儿，她体内寒气较重，所以生育的可能性不大。”
“你说什么？”莫夫人的高声分贝只差没振动房子，搞了半天，是红儿不会生，刚刚云烟怎么没讲。
“这……”剧情转变的太快，莫兆赫有点跟不上了。
“我不会同意你们领养我的外孙。”如果是儿子，她也就认了，是媳妇那可不行：“既然红儿没法生育，你纳妾就是了。”为什么要领别人的孩子来养，虽然是外孙但性质一样。
“夫人。”莫兆赫打断她：“这事我们先想想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如果云聪纳妾，叫他怎么跟金老弟交代。
“娘，我说过，我不会纳妾的。”莫云聪不卑不亢地说道。
“红儿知道她不能……”莫兆赫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
莫夫人听后沉声说道：“云聪，你疼爱自己的妻子，这点娘不反对，但你不能这般溺爱她。”都不能生了，如果女儿红还有点良知，就应该通情达理，想办法帮丈夫纳妾传宗接代：“云聪你是莫家独子，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得对列祖列宗对我和你爹着想，你让我们死后拿什么脸面面对九泉下的莫家先祖。”
“爹如果娘不会生育你也会纳妾吗？”莫云聪问着父亲。
“你胡说什么？！”忠诚，是莫兆赫这辈子最自豪的事，不论是对妻子或对婚姻，他都绝不可能背叛，但现在他们的情况不一样。
“云聪，只是纳个妾，如果你实在不想让红儿感到委屈，一样可以把孩子列入红儿名下。” 这么一来别的女人也不会挟孩子欺负红儿。
突然，莫云聪笑了：“娘，你还有第二个儿子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那你的媳妇就只有红儿一个。”莫云聪语气虽然平淡，却很坚决：“因为我绝对不会碰别的女人一下。”
“你非得这样吗？”她从小就听话的儿子……变了？！望着母亲震惊的脸，莫云聪的语气软了一点：“娘，我愿意听你的话，做任何让你高兴的事，但那并不包括纳妾。”
“老爷。”莫夫人转向丈夫，他们以为她愿意当这个恶人吗？她这也是为了莫家着想，怎么他们就是不能明白呢？
“你们两母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看这事得叫红儿过来，红儿有权力知道。”莫兆赫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跟红儿说可以，但其它免谈。” 良久，莫云聪才开口。
“你……”莫夫人气得用力甩出一巴掌，莫云聪不闪不躲，心甘情愿承接下。
“你不但让我失望，也存心要气死我！”自己怎么会生个这么固执的儿子。
“对不起。”莫云聪低首道，没有反驳。
“我绝对不会赞成你的做法！”莫夫人吼道。
“娘……”
“你不纳妾，那就休了红儿，我们莫家依然可以詹养她到老。”莫夫人又提出一个建议。
“不。”更烂的想法，别说他不会休妻，母亲的提议不是换汤不换药要他再娶吗。
“你还敢说『不』，难道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莫夫人气得呼吸不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不纳妾可以，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必须有个亲生儿子。”
“娘。”莫云聪真不敢相信，做事一向慎谋远虑的母亲会作这种要求，母亲真的是气过头了，但也很不对劲。他违背母亲之意，母亲会生气是自然，但没有理由气成这样。
“夫人。”莫兆赫也发现她的不对劲。
“你、你……不孝子！”莫夫人抚着胸口，呼吸困难地往后倒去。
“娘”莫云聪立刻向前跟莫兆赫一起扶稳她。
“你……你存心要……为气死……”莫夫人突地昏了过去。
紧急请来大夫诊治的结果，是高血压，若非及时医治，现在很可能已经中风了。
莫夫人在清醒后，接受大夫的建议，静心调养，但是她坚决不见自己唯一的儿子。除非他答应纳妾，否则她不见这个不孝子。
她躺在床上三天，莫云聪每天去探病都被拒在门外，他只好向夫亲询问情况，确定母亲的安好。
莫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跟儿子杠上了；莫云聪是商行家里两头忙，女儿红看得都舍不得了。
事情发生后，莫云聪一直不肯让她去见莫夫人，就担心她也受到母亲怒火的波及，但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印象中相公跟婆婆还从来没脸红过呢，问莫兆赫，莫兆赫总说他在想办法决解。
莫云聪又一次遭到莫夫人的拒绝，莫兆赫摇摇头：“你娘现在须要静养，要不等过些日子，她气消了你再来。”
“爹，对不起。”他知道他这么做很不孝。
“别说对不起，换位思考，我明白你的为难，云聪，说心里话，在爹心里的想法虽然与你娘有些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都希望你能有个亲生的孩子，这是爹的私心。”他尊重儿子的决定，只是会有很大遗憾。
“谢谢爹。”能得到父亲同意事情还不算很糟糕。
“云聪，其实我这几天有个想法，如果你不想纳妾，又想有个孩子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买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一夜，待孩子生下来后再拿一笔钱给人家就好。”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儿子，说这话他也觉得不妥，但总得把想法说出来，接不接纳是一回事：“就当是去一次花楼，也算顺了你娘的意，圆了我们抱孙子的心愿。”
“爹，如果我不愿意你会怪我吗？”
“不会，最多我帮你做做你娘的思想工作。”强扭的瓜不甜，他也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可不想为了一个孩子让一家人心里生芥蒂。
“谢谢爹，我等娘气消再来。”莫云聪坚持自己的决定，说完就离开了。
眼看他们母子闹得这么僵，女儿红决定偷偷溜去找莫夫人。找了个确定莫夫聪不在堡的时间，又找来莫云烟，她们来到莫夫人的房里，只有丫头在，莫兆赫也没见到人。
“娘。”莫云烟缓缓走到病床前。
“云烟，你怎么来了？”莫夫人惊讶地道。
“我担心你。”
“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要担心，倒是你，现在又怀孕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莫夫人反而还担心这个从小被人呵疼到大的女儿呢。
“娘。”女儿红小声唤人。
“红儿也来啦。”她知道儿子不想让她过来，其实她并不是真讨厌女儿红，只是看不惯她大咧咧的习惯，相处这么久，看她那么单纯又没心机，就像自己的小女儿一般了，只是该怎么管教她还是怎么管教。
见她没有半点不悦，依然很宝贝她，女儿红低低开口：“娘还在生气吗？”
“嗯。”她点头，但补充：“我气的是那个不孝子，跟你无关。”
“娘，相公为什么气你，你能跟我说说吗？”事情一定很严重，才会让婆婆气病。
“这……”莫夫人看样子就知道没人告诉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讲。
见母亲犹豫，莫云烟开口了：“还是我来说吧，嫂子，我又怀孕了。”
“我刚刚有听娘说了。”她是有点意外啦，因为小清扬才一岁，但她知道风无痕跟她很恩爱，那有孩子也很正常啊。
“这个孩子出生后是要给你和大哥的。”莫云烟又道。
“给我们？”女儿红听不明白了。
“对给你们的。”莫云烟点头。
“为什么？”她曾问过相公什么时候要娃娃，他说过几年，那现在又为什么要云烟生孩子给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会生孩子？”
“你怎么这么说？！”女儿红大惊失色，立刻反驳：“我绝没有不生这种想法，是相公说再过几年再说的。”
“我们知道，但事实是你小时候受过很重的伤，使你无法生育，连敬王妃都这样讲。”说法完全接照当初自家大哥回来时告诉自己讲的说。
“受伤就不能生娃娃？”她真的不懂，那那些行走江湖的女侠不也都受过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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