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眉眼
最后一节自习课前的课间，成衍被最后一个老师喊去办公室谈完话，回来坐在自己座位上，有气无力的和闻屿说：“学霸，借你数学物理化学卷子给我看看吧。”
正在做生物练习册的闻屿转头：“嗯？”
成衍脸上仿佛戴了痛苦面具：“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还有化学老师让我整理错题，拿着你的卷子好好看，好好整理。”
闻屿把卷子从整理好的试卷夹里拿出来，递给成衍。
恰好周子琪从旁边经过，也听到了成衍的那句话，调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成衍同学。”
成衍痛苦面具更甚：“……你们饱汉不知饿汉饥。”
说着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桌洞里翻出自己的物理化学和数学卷子。
数学做了三个单选题，剩下19道题要整理。
物理做了五道单选题，剩下13道题要整理。
化学做了三个多选题，剩下17道题要整理。
成衍无语至极的拿出错题集来写，周子琪在一旁看着，说：“生物老师不是说过了嘛，不要手抄错题。”
成衍抄题的手没停，掀了掀眼皮说：“数学老师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说必须手抄。”
闻屿：“……”
周子琪：“……够狠。”
放学的时候成衍也没去吃饭，就在教室里抄卷子。
放学十分钟后，闻屿准备去吃饭了，问成衍：“你不吃饭吗？”
成衍右手没停，左手从乱七八糟的桌洞里翻出饭卡，递给闻屿：“帮我带份饭，谢谢。”
闻屿问他：“你这个很急交吗？也不能因此就不去吃饭啊。”
成衍停了笔，抬头看闻屿：“明天早上上课前交。”
闻屿：“……”
眉心动了动，还是问成衍：“你能写完吗？”
他这个每一科的“错题量”都差不多是一整张卷子。
与其让他抄错题，真不如让他直接把卷子抄一遍。
闻屿突然坐下了，伸手从成衍的桌子上拿过他的物理错题本，说：“我帮你写。”
成衍惊了，挑眉：“真的吗？”
闻屿点头。
成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字，又看了一眼闻屿卷子上的字，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闻屿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只是自己写字这样，我会模仿别人的字。”
闻屿开始抄题，一边抄一边开口：“初中当班长经常在班级日志表上代替老师签名，很会模仿字体。我模仿出来的字体有时候比本人还像本人。”
成衍明显不信，去看闻屿已经抄完的半道题。
真的比他写的还像他的字，而且写的还挺快。
成衍：“你这不是……”
像是知道成衍要问什么，闻屿说：“我自己写不出来，模仿别人能写出来。”
成衍：“……你才是真的牛逼。”
两个人又抄了五分钟，成衍问他：“你不去吃饭了？”
闻屿手没停头没抬眼没转：“先抄完再说吧。”
成衍拿出手机给明奕辰发了个消息，让他帮忙带两个掉渣饼和两瓶饮料。
闻屿写这个确实是挺快的，晚自习第一节课上课的时候他已经写完半张卷子了。
晚自习是物理，但是因为物理老师请假，让简柠来帮忙带的课。
简柠把物理老师说的任务写在黑板上之后，就坐在讲台上看书。
成衍和闻屿整节课都没有抬过头。
闻屿抄物理，成衍抄数学，手速飞快。
其实越到后面越难写，后面大题比较多，全是好多好多字的题干。
比前面选择题两道题都多。
其实数学还好点，物理全是字的赘述。
数学老师、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让他借了闻屿的卷子好好看好好整理，但是没让他原样照抄。
于是他只能看着闻屿那几近完美的卷子，生生找出瑕疵来改写。
写得更完美一些。
闻屿也是，拿着自己的卷子找每道题的第二种解法。
两个人都写到最后一题的时候，成衍和闻屿都抬起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成衍眼里满是无奈，闻屿眼里全是探究。
明奕辰因为吃饭回来晚了，所以买了饭没送过来，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才送来。
结果简柠坐在讲台上没走，班里特别安静。
明奕辰没办法，只能猫着腰从最后一排悄悄进来把掉渣饼和饮料给成衍。
闻屿看着明奕辰蹲在他和成衍座位中间的后门，从自己兜里往外掏掉渣饼和饮料。
抬头看见了在往这边看的简柠。
刚打算和成衍说，就看到了简柠竖了个食指放在嘴前。
闻屿抿唇，没说话。
明奕辰超小声的说：“这两个掉渣饼都没有加辣。”
成衍点头：“谢了。”
明奕辰摇头：“没事没事，我走了。”
他刚半站起来，猫着腰走了两步，就听见了简柠的声音：“站住。”
明奕辰：“……”
正拿着一个掉渣饼往闻屿桌洞里塞的成衍：“……”
全班同学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简柠，随即全都转头去看后面的明奕辰。
明奕辰是认识成衍这个小姨的，笑着站直：“小……”
半个音节还没发完，立刻改了口：“简老师好！”
简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几班的？叫什么？来干什么的？”
明奕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笑的人畜无害：“6班的，明奕辰，来……找一下成衍。”
成衍小说吐槽：“……我谢谢你啊。”
简柠当然也是认识明奕辰这个成衍的发小的，但是就是想整整他，“来找成衍干什么？”
明奕辰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突然脑子一亮：“这不是到了走读生的放学时间了嘛，他还没走，我来看看他怎么回事。”
简柠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一眼成衍：真的？
成衍：真的。绝对是真的！
简柠把书放到讲台上，说：“来，你跟我出来。”
明奕辰：“……”
成衍：“……”
好兄弟，这份恩情我永世难忘。
简柠和明奕辰出去了，成衍直接把掉渣饼和饮料放到闻屿桌子上，“快吃，五分钟结束战斗。”
闻屿看他一眼：“你还不回家？”
成衍摇头：“下节课再走，先把错题抄完。”
五分钟后，第二节晚自习开始，成衍和闻屿也吃完了饼。
简柠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
他们俩第一节课下课就已经写完了物理和数学。
成衍的错题本都是活页的，化学闻屿也是要了一半，帮他抄。
简柠其实都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
成衍抄题抄一遍抬头看了一眼表，简柠也正好抬头看着他。
成衍：“……”
还有十分钟放学，成衍和闻屿也抄完了，闻屿把他写的那些整理了一下递给成衍。
成衍笑着接过来，“谢了。”
简柠把书签重新夹到书里，站起来走到他们座位这里，“成衍，出来。”
成衍刚打算站起来，简柠又补了句：“带上你钥匙和手机。”
成衍：“哦。”
简柠先出去了，成衍站起来，拍了下闻屿肩膀：“走了。”
闻屿：“注意安全。”
成衍笑着应下：“好。”
简柠先带着成衍回了办公室，拿了车钥匙，说：“走，我送你回家。”
成衍一脸防备：“你要给我妈告状？”
毕竟他这次考的实在是让人害怕。
简柠顿了一下：“……别不识好人心！我要告诉你妈还用得着去你家？”
成衍想了想：“也是，走吧。”
成衍坐上简柠车之后，问简柠：“干嘛突然送我？”
“我哪还敢让大少爷您一个人回家？”简柠打着方向盘往外走，“走了一次就能掉井盖里把腿卡折了。”
成衍：“……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车子使上大路的时候，简柠问成衍：“怎么？留在这儿抄错题呢？”
成衍极其骄傲的纠正她：“读书人的东西怎么能叫抄呢，我是写。”
简柠：“……行行行，写完了？”
成衍傲娇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昂。”
简柠笑着问他：“你同桌帮你抄的吧？”
成衍装死：“……”
简柠也没想等他回答：“真是中国好同桌，一个让班长，一个帮忙抄错题。”
成衍继续装死：“……”
简柠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得想个办法把你俩调开。”
成衍突然开口：“那不行！”
简柠挑眉看他：“怎么？”
成衍说：“你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分开简直天理难容。”
简柠嗤笑：“你现在已经不是年级第一了成衍同学。”
成衍：“……”
继续挣扎：“那也不行，我现在是弱势群体，你得让年级第一带我学习。”
简柠突然说：“你是不是……对你那个年级第一的同桌有什么想法啊？”
成衍：“……没有！”
简柠笑了笑，没说话。
快到成衍家的时候，简柠说：“明天下午选班长行不行？”
成衍挑眉：“选呗，问我干嘛？”
简柠笑着说：“那不得问问大少爷的意见？万一大少爷不舍得怎么办？”
成衍一脸无所谓：“我当班长也只是为了拿出去倍有面，和闻屿不一样，人家是真的有需要。”
简柠停下车，看着成衍笑。
成衍：“……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简柠侧了下头：“没事，快回去吧。”
成衍开门下车：“怪里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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