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们才认识多久
“津岛小姐，这些是尾崎干部为您挑选的和服。”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mafia毕恭毕敬地向九笙请示。
“嗯。”九笙微微点头，退后几步，任由几名mafia成员涌入。
“呀嘞呀嘞，这是在干什么”清朗的少年音传来。
“太宰大人！”“哥哥。”
“嗯哼～我来的不是时候吗？”太宰摸了摸脑袋，向猫咪一般凑到九笙跟前，将她抱了个满怀。
“我好想你啊，小九笙！”
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将九笙包裹，使她一时之间有些怔忡。回过神，九笙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太宰的后背，示意其放手。
太宰对此不置可否，将下巴搁在九笙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眼中却是一片晕不开的墨色。
太宰神色恹恹地扫视室内，那些mafia成员却宛若被毒蛇盯上般，一阵战栗。
“东西放下，滚。”“是！”
室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哥哥他，有点不对劲。
九笙看不到太宰此时的表情，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她察觉太宰行为与情绪的反常。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哥哥。”
“嗯”太宰含糊不清地应声。
“你身上，好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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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笙趁太宰愣神的那几秒成功地从他怀中钻了出来。
嗯，虽说她并不排斥与自家哥哥亲密接触，但是吧，那种宛如碾碎了的银杏叶般的味道，着实让她有些难受。
看样子，太宰是刚刚结束工作就来找她了。可是，为什么呢
九笙伸手摸了摸一脸“委屈”的太宰毛茸茸的脑袋，又好奇地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帮子。嗯，手感挺好，还想再试试。
太宰一把抓住九笙作乱的手，轻蹭几下。
“怎么了”九笙有些无奈，她真的不擅长应付他哥哥这突如其来的撒娇。
是的，她认为太宰这种行为完全可以定性为“撒娇”了。
“小九笙让红叶大姐帮你挑合身的和服是因为中也吗？”太宰视线游弋，用飘忽不定的语调说着，“是因为那个黏糊糊的蛞蝓认为西装外套不合身，所以小九笙才决定换一种穿搭风格吗？”
像是受到父母不公平对待的孩子，太宰气呼呼地说道：“真是的，明明我也跟小九笙挑了其他款式的衣服嘛！为什么小九笙平时不穿”
嗯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是的，九笙完全不意外太宰疑似听到她与中也、红叶谈话一事。
因为异能力的关系，再加之太宰也并非有意隐瞒，九笙能够很轻易地判断出，太宰之前送给她的两根发圈上，一根安装了最为精密的定位仪与监听器，一根仅仅安装了定位仪。
九笙也知道，太宰这样做只是因为在意她、担心她的安危，因而她并不会对这种行为有所排斥，只是视情况选择使用哪根发圈。
而那天，刚好使用的是前者。
“不是这样的，哥哥。”九笙直接否定了太宰论断，“中也只能算是跟我提了个醒。我起初认为portmafia的成员统一要穿黑西装，后来见到了红叶大姐，我才发现这并不是强制性要求。说实话，我本身就不习惯穿西装，可能是在津岛家养成的习惯吧，我穿和服会更加舒服一些。那件外套还是暂且收起来，等我长大一些，或是在其他重要场合再穿吧。而且，既然是工作的话，还是要正式一些的，哥哥你之前挑的那些衣服，我之后工作之余的空闲时间会穿的。”
“是吗？”太宰耸耸肩，慢悠悠地走向餐桌，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九笙，“难得听见小九笙平日里说这么一大串话呢，要喝水吗？”
“好。”九笙接过，抬眸瞄了一眼笑眯眯的少年，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对了，小九笙，我去洗澡，你帮我写报告这样”
“嗯”
要知道，能够经太宰治手的必定是portmafia的机密性工作，像报告什么的重要文件，是绝对不可以让部下和同僚代为处理的。
不过……“我知道了。”
“嗯，那我跟小九笙讲讲我今天的工作经历吧！就当睡前故事听听好了。”
他们本身就不是严守规矩的人，他们信赖彼此。
……
“那就交给小九笙啦～”太宰伸了个懒腰，起身，揉了揉九笙的黑发，“我的换洗衣服在哪里呢？”
九笙指向一个柜格。准确来说，那是森鸥外之前派人准备的衣物，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里面还有备用绷带。”这倒是她准备的。
进入浴室，太宰周身气场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那鸦羽般的睫毛微颤，突然抬起一边的手肘遮住“双眼”，低笑出声。
恐怕九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对中也的言语上心的程度。
既然穿西装不舒服，更习惯穿和服，为何不在第一时间提出呢？还要等到中也说西装外套不合身才开始考虑平时不再披上……
他们才认识多久。
中也在她眼中特殊，除了因为他有色彩，是否还掺杂了其他微妙的情愫呢？如果任其发展下去……
太宰不敢细想，不愿深思。
世上一切有追求价值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是否就已经注定会失去了呢？
那种值得人延长痛苦去追求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终究会有离开我的那一天吗？小九笙。】
★
“报告写完了，哥哥。”
“哇哦~让我看看！”太宰身穿淡蓝色长袖睡衣，周身还冒着热气，宛若误入凡尘的谪仙。当然，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是雀跃地凑到九笙身边坐下，盯着电脑。
顺带一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太宰还是用绷带牢牢地缠住了右眼。
“不愧是小九……唔！”干毛巾盖住少年的湿发，也打断了他未尽的言语。
“好好休息。”女孩揉擦着少年一缕缕湿发，轻柔甜美的嗓音哼唱着少年从未听过的歌谣，“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还未与你相遇，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我对世界稍微有了好感，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我对世界稍微有了期待。”
【我最喜欢哥哥了。】
★
“早上好，小九笙！”
“嗯。”九笙垂下眼睑，嘴角微微上扬，“早上好。”如果今后的每天早晨都能如同今天这般，那该有多好。
“唉，真是的。”太宰夸张地叹气，“本来打算今天跟小九笙露一手的，谁知道厨房里根本没有食材嘛！”
“我平时都是在外面吃。”因为无法独立识别各种颜色，做菜会少很多趣味，索性不学、不做。
“沙发，背疼吗？”
“啊，还好。小九笙这里的沙发很软哦！”太宰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九笙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太宰直接打断。
“不可以哟~留在那里，我有自己的理由。”
好吧。
“小九笙，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吧！之前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宝石走私的道路也铺好了，今天是我难得的假期哦！”太宰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九笙一时之间晃了神。
“恐怕不行。”九笙犹豫再三，还是将拒绝的话说出了口。
“诶~为什么”太宰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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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大姐刚刚跟我发消息说，东京那边有紧急任务必须尽快执行，让我即刻赶到portmafia大楼与相关人员集合。”
“相关人员是指……”
“并没有在短信上明确标明是谁。”
“这样啊，那小九笙快去吧，记得让他们为你准备早餐哦！”太宰笑得温和，根本看不出在这层面具的伪装下，有多少暗流在涌动。
“嗯。”
九笙换上了红叶为她挑选的一件和服。
显然，红叶的眼光非常好。这件和服仿佛为九笙量身打造，衬得她愈发水灵可爱，不显稚气却又带着少女的天真。
房间的采光很好，阳光流淌着，温和又不刺眼。然而，太宰的眼中却仿佛凝结了一种干涸的落寞。
“我走了。”
“再见。”太宰挥着手，嘴角挂着笑意。
“……”
已经走到门口的九笙停下脚步，思索了几秒，转身，走向仍待在原地的太宰，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拥抱着他，悄声于其耳畔说道：“再见，哥哥。”
★
“这件衣服，很合身。”共同听取任务安排，离开红叶的办公室后，中也随口提了一句。
他是真心这样觉得的。本身就是个漂漂亮亮的半大小姑娘，就应该穿符合自身年龄层的衣服，穿西装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嗯，我知道。”虽然来portmafia的路上她一直用绷带缠住双眼，没有去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但刚刚尾崎红叶的心理活动已经能够完完全全地揭示她如此装扮究竟有多么可爱了。
不过，这样真挚又热烈的夸奖与赞扬，还是让九笙有些无所适从。
这不，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一句话将天聊死，不经意间，又让她与中也冷场了。嗯……她平时没这样吧。
中也被噎住，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谈工作，这比较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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