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教会副本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圣女叫来看守，决定单独到神父面前出卖教主。麦茵沉沉睡着，抱着一堆棉絮。
教堂的牢狱环境不错，虽然没有床这样奢侈的东西，但是干净整洁，日光充足，还有被单棉絮。看上去真的像一个普通的日式卧房。这样一想，神父的房间反倒像是牢房。
正当她要离开牢房，牢狱深处传来声音：
“这是圣女的决定，还是缇娜的决定？”
这是元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似乎是被药放倒了，还没恢复，用不上力。昨夜不回话应该是没法回答，她抛心窝子的话都被心上人听完了。
圣女眼中透出锐利的光，直直的看向最深处的牢房。半晌，柔了目光：“原来我就有些怀疑了，果然你……。”
元康不作声。
圣女轻笑一声，似乎是嘲讽。那是她从未做过的事情：“元康大人，您说呢？我现在是谁？”
知道她生气了。元康不再搭话，尽管二人都知道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了。圣女又向外走了几步，离麦茵越来越远。因为牢房窗子比走廊上的大，明明是出牢房却好像是从光明走向阴暗。
元康像是憋着一口气，尽量让声音更大：“昨晚麦茵耳朵听不见，她被席璐茜用了魔法。”
不知道金发少女有没有听见，但她脚步不停，呼吸未乱。
应该是没听见吧。元康不确定，圣女的年龄在他们现实世界还算是未成年，她并没有成熟到完全隐藏自己的感情，如果听见了不该这样无动于衷。
其实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圣女这个消息，正如他不知道圣女昨晚到底需要一个能听得到的麦茵还是听不到的麦茵。
女城主坐在主位上批改公务，神父站在一旁辅佐，二人时不时交谈一两句，都是关于民生政事，没有儿女家常。
圣女看着二人，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情爱欲望都排在大业之后。他们相互一定是有感情的，但是这样的感情没有浓厚到让他们乐不思蜀，放弃正事。
这两个人很般配。她和元康都太自以为是了。
神父看到她被带进来，露出微笑：“怎么突然想通了？”
圣女缓缓道：“你们要的目的不是这个国家，而是教主，或者说是这个国家的信仰。光明城只是你们的实验场和基地。”
神父目光闪烁，没有否认。
“我真傻，竟然以为你和那个猪一样。伊莉娜手上的伤是陈年旧伤了，和我的一样。你不是加害者而是救赎者，所以她那样崇拜你。
城主是认清你之后和你合作而不是你的傀儡。信者们就算年幼手上的茧子也很深，原本我以为是干活的原因，看到昨晚的伊莉娜我才知道是因为你在教他们自保的手段。或者说你只是在培养杀手，但结果不变，我不在意。
你知道王都教会对你的注意，并且放任他们怀疑。
城镇里的所有人都疯狂爱戴你，过于疯狂了。这也许是唯一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吧。”
神父笑容冷下来，城主也停下忙碌的手，一双眼睛像老鹰一般盯着她不放。看得出来她的猜测应该大差不差。
圣女突然露出了最自然的一个笑容。没有刻意的悲天悯人与温柔，普普通通，像是一个普通田园姑娘猜对心上人心思一般得意的灿笑：
“我喜欢你的教堂。如果你可怜我，请在教主死之前给他带句话——你的味道跟猪圈一样难闻。”
神父缓缓点头：“我会的。”
圣女死了，她没有任何痛苦，伊莉娜给了她一瓶药水，说是可以让她保持现在最美好的样子永远睡着，直到百年，药水的名字叫“荆棘里的睡美人”。圣女很高兴，因为名字里不是“花田里的睡美人”。
她挺讨厌花田的，但是她喜欢花。
伊莉娜悄悄对她说这瓶药水少了一些剂量，如果女神保佑，她还有机会在某一天突然醒来。
一身白裙的漂亮少女躺在白金色的石英棺中，白黄色的花淹没她的手臂和金发，明亮的色调让她看上去十分干净乖巧，仿佛睡着了一般。她在教堂里女神的注视下离开。
最后，她躺着看到头顶上半闭着眼流泪的的女神雕像，笑着说：“你的品位不错，也许先遇到你我也会信仰这位美丽的女神。”
神父在睡着的她面前闭眼：“可怜的女孩，愿你的灵魂迎接天使的怀抱，所有的罪恶交予我一人。”
空旷的教堂里面只有他，她，和一个女神的雕像
“叮当——叮当——”
教堂的钟声响起。
麦茵惊醒，发现身边的少女不见了，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元康的声音传来，她终于听得见了。
“麦茵，我们也许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后来，元康告诉麦茵圣女的真名是缇娜，她为了救他们出来自愿留在光明城做圣女，她喜欢那个城市，其他的没说。
麦茵找到神父要回了圣女的十字架，将它留在身上。
因为圣女曾经跟她说过，除了这个十字架，什么也不属于她。
拿到之后，麦茵才发现，它前面是精致的十字架，后面被磨平，用稚嫩的笔刻着：希望神明大人能送缇娜一个好朋友。旁边还画着两个个微笑着的小女孩，其中一个，正巧扎着马尾。
元康觉得麦茵应该知道了，但是麦茵没有任何反抗，接受城主和神父的安排，离开了光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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