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第二十四章
慕容绿试着让自己降低一点期待值，她想，如果学姐没有来跟她一起吃晚饭，也没有关系的。
而且学姐说了，她如果要来的话，一定会跟自己说。
所以，她没有必要去想学姐到底来还是不来。
这么一想，慕容绿的猜想就会少了很多。
到食堂兼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多了一些。站在她身旁的梅姨还开她玩笑，“慕容，你今天的状态还不错哦。”
慕容绿点点头：“嗯！”
因为放下了一些不必要的纠结。
她对学姐是有期待没有错，但那样的期待并非是强加在两个人身上的束缚。
她和学姐现在还是处于朋友阶段，学姐可以选择来陪她吃饭，也可以拒绝她。而且就算将来以后，她跟学姐真的有其他可能，学姐也可以有她自己的选择。
很快，过了饭点。
慕容绿没有陷入到学姐会不会来的焦虑中，当然，用余光去偷偷地期待，还是没那么快压下去的。
她没敢去看手机。
害怕看到学姐说她来不了。
直到食堂的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慕容绿也要下班了。
还是没有见到学姐的身影。
今天的学姐，应该不会来陪她吃饭了吧。
慕容绿有点失落地打开手机，有几条微信消息的提醒。
会是学姐发来的吗？
慕容绿想。
点开后，她原本有些失落压着的嘴角，慢慢扬起。
是学姐的信息！
学姐说：“我会晚点到，刚刚结束写生。你要是下班的话，就和我说。”
慕容绿快速回信息：“嗯！没事的，我现在刚下班。”
很快，学姐回：“好。我来了。你先打饭，打你自己的就可以。”
看到你打你自己的就可以这几个字的时候，慕容绿忍不住笑了。看来昨天梅姨那打菜的阵势，已经吓到她了。
“好。”
慕容绿没再说其它。
乖乖打好了一份饭等学姐来。
-
林也结束了写生，从湖边赶来。
白天她一直在想，晚上到底要不要跟学妹一块吃饭。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吃饭，又不想让别人等，所以直到天开始泛黑，她才决定好，要一起吃饭。
但是，她不是很想吃档口的饭了。
阿姨给的太多。
实在难消化。
平日里她就吃的少，昨天晚上回宿舍后，肚子撑到爆。到睡前还是没办法消化。
她又不能跟学妹说实话，但好在学妹并没有问很多。
这样恰到好处理解，让林也觉得很舒服。
她在商业街买了一份小米粥，快步朝食堂走去。
-
学姐没来，学妹一直没开动。
虽然已经有点饿了，但也没有去催学姐。
直到学校上楼，一步步朝她走来，慕容绿冲她挥手：“学姐，这里！”
林也手里拎着小米粥，落座后先解释：“不好意思啊，因为晚上吃的不多，喝稀饭容易消化一些。”
“没关系的！学姐想吃什么都可以！”
慕容绿笑着说。
林也点点头。
又说：“你可以先吃的，因为我平时都不确定到底几点钟吃饭，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没胃口就不吃。”
“怎么可以不吃！”慕容绿义正言辞地纠正她，“不吃晚饭对胃不好的，以后要是学姐有时间的话，我就喊学姐一起吃饭！绝对不可以不吃晚饭哦。”
她如此笃定，林也在刹那有过心动。
但她没办法保证，每天都可以一起吃饭的。
以前总是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有了牵挂，挺不适应的。
“再看吧。”她说。
慕容绿低头吃了一口饭：“好，那我之后再问学姐，要是学姐不想吃的话，也可以拒绝的。”
“嗯。”
那天之后，慕容绿每天准时准点都会喊学姐一起吃饭。
学姐有时候跟她一块吃饭，有时候也吃些其他的，吃完饭后，沿着路灯回宿舍。有几次慕容绿险些没忍住，想问学姐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去散散步。
但看学姐眉眼间带着疲倦，她就没有多问了。
大概在半个月后。
慕容绿如往常一样，约学姐一块吃饭。
学姐过了很久才回她，今天她不去吃饭了。
慕容绿回了一个好字，两人就没再说其他了。
那天晚饭，慕容绿很平静地吃完。最近每天都有和学姐一块碰面，学姐吃饭的时候很安静，话不多。
其实吃完饭后，她的话也不是很多。
但只要慕容绿跟她说了什么，她都会回她。
但在线上，就不一样了。
有时候她找学姐，学姐真的是隔很久才会回她。
甚至有时候面对她说的一些问题，她都选择不回。然后过了一会，慕容绿再找适当的时机，开启第二次的话题。
如此循环。
学姐依旧没有什么分享欲。
这是慕容绿最介意的。
她渴望自己发出的分享欲和热情有所回应，不管是真实见面，还是线上。
可是在学姐身上，她并没有感觉到那样的靠近。
慕容绿又恢复到一个人回宿舍的状态。
最近这段时间，学姐的陪伴已经让她习惯。她喜欢在回宿舍前，跟学姐絮叨一会。
更喜欢在分别时，用余光去偷偷看着学姐回她的宿舍。直到彻底看不见为止。
她甚至在某天，看到学姐围了一条特别好看的围巾后，想要拉一拉她的围巾。闻一闻上面的味道，是不是跟那天她的衣服一样。
有股淡淡的清香。
但她忍住了。
那天后，连续好几天，慕容绿都没有跟学姐一块吃饭。
学姐说了，她要是来吃饭的话会跟她讲的。所以她一直都在等学姐跟她说大概什么时间点过来吃饭。
如果没有跟她说的话，大概就是不过来吃了。
她给学姐发的信息，学姐的回复也是断断续续的，两人没点进展。
“呼。”
看来学姐最近比较忙吧。
她就不打扰学姐了。
慕容绿想。
-
最近林也忙疯了。
不单单是自己学业上的事情，还有家里的一些琐事。都要她来处理。
好几个晚上，她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最近也没有出门写生，一是因为天气，二是最近确实没时间。林也一直在改设计稿，通常一改就到了半夜。
宿舍里其他人也一样，都是夜猫子。最近大家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了，不是在画室，就是在宿舍改稿。
每天改完稿子后，都感觉眼睛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随便一摊，都能睡着。
每次改完设计稿后，林也都会到走廊上抽一根烟。
她没什么烟瘾，但只要开始搞设计稿没有头绪的时候，就会抽上一根。
已经好久没有出门吃晚饭了啊。
看着没什么动静微信提醒，林也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学妹最近好像都没有来喊她吃饭了。
以前每天，学妹都会准时在线上跟她发消息说吃饭的。但最近都没有收到学妹的消息了。
林也闷了一口烟。
在烟雾缭绕里，目光黯淡。
-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十二月。
因为天气太冷了，慕容绿辞掉了晚上卖衣服的兼职。晚上空余的时间，她就去图书馆看书。
看的书很杂。
但大部分都是文学书。
最近迷上了严歌苓。
她的书非常适合冬天看。
很有故事性格。
在睡不着的时候，也把老版的《红楼梦》翻出来看，她喜欢听黛玉说话。更喜欢看黛玉跟宝玉之间的互动，当然两个人闹不和的时候，也会让她跟着想哭。
她太能理解黛玉的敏感了。
小时候爸妈在外打工，她寄住在亲戚家，亲戚家也有小孩，日常相处的时候，亲戚面上说一视同仁，可是在一些细节上，还是有差别的。
慕容绿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她的善于观察，是因为爸妈开的那家早餐店，她习惯性去观察别人。
可是在后来，她才意识到，其实不是的。
是她从小没有拥有过的安全感，让她很敏感，心思也会比别人多一些。
一旦察觉出别人不太愿意跟自己接触时，就会往后退一步。
尽管她看上去，不像是那样敏感的人。可就是有人看着性格外向，但内心却敏感细腻。
这些是她跟学姐接触后，才意识到的。
她会因为学姐给她的回馈，而牵扯着她的喜怒哀乐。她甚至会过度去猜测跟学姐之间的关系。
尽管她没有开口跟学姐去说。
那天，十二月的莫城已经过开始有了冷空气。
她在图书馆看完书，沿着路灯回宿舍。半个月以前，她每天晚上吃完了饭，就这样走在学姐的边上回的宿舍。
然后跟学姐道完别后，她又会出门兼职。
后来辞掉兼职，也是想多一点时间跟学姐相处。
只不过后来她辞职后，时间是比较多了，反而跟学姐的联系少了。
明明两个人那么近。
可就是怎么也靠不近。
她就是那么低着头，一直往前走。
耳机里放着周杰伦的歌。
他唱：“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
慕容绿心里突然很堵。
或许，学姐她已经察觉出自己对她的喜欢了吧。
所以在用这样的方式，拒绝她的喜欢么？
莫名好难过。
慕容绿吸了吸鼻子。
她以为让自己忙起来，就没有时间去想学姐了。可是，只要有空余的时间，她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学姐更近一些呢。
就在慕容绿心里蹦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她的跟前，突然叠加了一个身影。
那人说：“学妹，你怎么又低着头走路了哦。”
但慕容绿戴着耳机，什么也没有听见。
直到那人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然后拿下她的耳机，无可奈何地说：“怎么，半个月没见，不想理学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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